着虬髯胡说道“孙老大,有人来了!”
三十来人策马而来,自是声势浩大,虬髯胡心里有几分警觉,但是见为首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锦衣公子哥,身前还坐了一个小姑娘,他又放下心来,轻蔑地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纨绔公子哥带着护卫出行,他们骑的马倒是不错!
虬髯胡正迟疑着到底是不理会这伙人,还是干脆心一狠,把他们也给拿下,封炎一行人已经开始缓下马速,停在了两三丈外。
奔霄一边嘶鸣着,一边将两只前蹄微微地往上抬了抬。
封炎跨坐在马上俯视着前方的这些流民,指了指那两辆马车,道“留下马车,你们速速离开,我饶你们一命。”
他语气淡然,神情骄矜,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虬髯胡看着封炎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就有一股邪火升腾而起,冷声道“你想黑吃黑?!”
“不知道死活!”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举着手里的长刀,眼底掠过一摸阴狠,粗声嚷道,“孙老大,又是一个富家公子哥,这些有钱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明晃晃的长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刀刃上还留有暗红色的血迹,显然,这把刀已经沾染过了人血。
虬髯胡咬牙挥着斧头道“兄弟们,我们一起上,先把他们拿下,他们身上肯定有不少银子,还有这些马,拿住了也能卖不少银子!”
“冲啊!”
随着虬髯胡一声高呼,绸缎铺子里的几个流民也闻声赶来,朝着封炎一行人冲来。
封炎也懒得再与这些流匪废话,抬起右手,随意地做了个手势。
几乎同时,封炎的左手一抬,捂住了端木绯的眼睛。
端木绯根本没提防,眼前忽然一黑,眼睛看不到了,耳朵就变得更敏锐了,清晰地听到了身后某人强劲的心跳声,以及右后方传来“嗖”的一声破空声。
她下意识地听声辨位,可是封炎的手死死地捂着她的眼睛。
她自然也看不到那一箭利落准确地射中了前方那个青年的咽喉。
血淋淋的箭头从脖颈的另一侧穿出,“滴答,滴答”,鲜血滴落在地。
“……”那流里流气的青年只觉得喉咙一痛,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便“咚”地仰面栽倒在地,手的长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青年一动不动,双目瞠得老大,瞳仁中一片浑浊晦暗,再没有了一点生机。
他死了!
一个人就在他们眼前眼睁睁地被一箭夺走了性命,周围大部分的流民都吓呆了。
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率先拔腿逃走了,这帮子流民不过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因为利益一时结合在一起,根本就不讲所谓的道义。
此刻大难临头,大部分人都是做鸟兽散,但也有几人不怕死地举着镰刀、斧头冲了过来。
“嗖嗖嗖!”
后方又是连着几支羽箭如连珠般射出,如闪电似流星,一箭射穿了那个虬髯胡的额心,一箭射中一人的心脏,一箭射落了一个流民手里的木棍,还有一条长鞭如毒蛇般飞起,卷起一人的腰身,就接着马的冲势把人抛了出去,那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狼狈不堪……
短短不到半盏茶功夫,就连杀了三人,伤了数人。
其他人吓得是魂飞魄散,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啊!”
那些人连滚带爬地朝另一个方向跑了,没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子了,只留下了三具死气沉沉的尸体以及三四个昏迷不行的流民歪七扭八地躺在街上。
那些逃跑的脚步声远去后,清河街上也安静了下来,那一道道紧闭的门户还是纹丝不动,街上唯有三十几匹马的粗喘声与踱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