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星耸耸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笑了,“哈哈,又有热闹看了!”
端木纭只是顺口一说,心里也懒得管三皇子、谢家的闲事,又低头继续绣花。
涵星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还有还有,五皇弟、六皇弟最近都天天去找三皇兄示好呢,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涵星说着打了个寒颤,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想到他们虚伪的样子,她就觉得汗毛倒竖。
“宫里乱糟糟的,幸好母妃同意让本宫出宫来住。”涵星亲昵地往端木绯身上靠,“可惜马上要过年了,本宫也住不上几日了。”
玲珑和从珍表情更复杂了,算算日子,四公主至少能在端木府住上二十来天呢,还不够长吗?!
端木绯理所当然地接口道“涵星表姐,你可以年后再来住啊。”
是啊。涵星的眸子登时就亮了。等过了年,她再哄母妃让她出宫不就行了。
涵星乐了,美滋滋地也啃起瓜子来,觉得端木家连瓜子都特别香。她正想问问端木绯这瓜子是哪家铺子买的,目光恰好落在果盆边缘的“仙鹤寿桃”图案上,心念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纭表姐,绯表妹,你们知不知道明天是长庆皇姑母的生辰?”
端木纭抬起头来,摇了摇头“我们府上没有收到过帖子。”
涵星并不意外,笑得不可自抑,道“长庆皇姑母还是一样,本宫也没收到呢。”
从前若是京中谁家没有得到长庆的帖子,那是很丢脸的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想当初,长庆和皇帝姐弟相和,长庆在京中的地位超然,很多时候,她在皇帝跟前说一句话就抵很多人费尽心思讨好皇帝。
可是后来他们姐弟失和,皇帝不知怎么地就开始冷落长庆,长庆便渐渐泯然众人,这几年,也就是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长庆的风流艳事。
长庆已经很久没有举办过宴席了,京城也许久没有这么热闹。
这些自然都与端木绯无关,但也就听个热闹,这大冬天的,她才懒得出门呢。
但想归想,次日一早,天才刚亮,她还没睡醒,就被兴致勃勃的涵星拖出门去蕙兰苑上课了。
今天钟钰得了风寒,姑娘们只上了一堂书画课就散了。表姐妹俩每每来蕙兰苑这边,下学时就会顺路去香酥记买栗子酥,今日也不例外。
谁想她们的运气不太好,抵达香酥记时,正好刚出炉的一炉栗子酥全数卖完了,涵星不愿空手而归,就让玲珑在香酥记门口候着,自己拉着端木绯去了隔壁的茶楼小坐。
茶楼的大堂里坐了不少茶客,人头攒动,茶客们都在喝茶吃点心,顺便唠嗑闲聊,很是热闹。
“王兄,你怎么现在才来?!”一个蓝衣青年对着刚进门的一个灰衣青年埋怨了一句。
“我自罚三杯!”灰衣青年笑呵呵地坐下了,“我刚才经过长庆长公主府,看到公主府又撒铜板,又施粥的,说是今天是长公主的生辰,我就停下看了会儿热闹。”
周围的其他人也听到了长庆长公主这几个字,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微妙。这京中谁人不知道长庆长公主的那些风流事。
旁边桌的一个中年商户嘲讽地说道“哼,也不过装装样子罢,几年都施不了一次粥。”
“是啊是啊。”蓝衣青年连声附和,“这位长公主莫非以为她随便做点善事就可以把她这些年的荒唐事掩盖过去?!”
“哼,一个好好的举子本来年轻有为,就生生地被这位长公主给逼死了!”
“无法无天,水性杨花!像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
周围那些的茶客大多义愤填膺,对着长庆声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