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向菱上头还有一个嫡姐是二房的长女,长女不成亲,照理说余下的妹妹也是不能越过的,尤其谢家又自觉谢向菱是要成为皇后的人,更不能让她的亲事坏了规矩。
所以,谢家为了避免一些闲言碎语,应该会着急把谢五姑娘嫁出去。
就在这时,玲珑拎着两盒热腾腾的点心从隔壁的香酥记回来了,就算是点心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也挡不住那香甜的气味。
丹桂的鼻子动了动,眼睛登时亮如星石,“栗子酥!”
涵星大方地让玲珑分了一盒栗子酥给丹桂。三个小姑娘就此道别,丹桂抱着栗子酥美滋滋地走了,涵星和端木绯也离开茶楼返回了端木府。
她们本来想赶紧回湛清院和端木纭一起吃这热腾腾的栗子酥,谁想才一下马车,就见绿萝上前禀道“四姑娘,方才贺家来人,非要去见太夫人。大姑娘已经过去永禧堂了。”
端木绯动了动眉梢,所有所思。
贺家原来仗着有贺太后撑腰在京城横行,气焰比现在的谢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自打皇帝和贺太后闹翻后,皇帝就没再纵容贺家,这些年贺家渐渐太平了,后来,贺太后薨后,贺家更是在京城没有什么存在感了,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贺家怎么偏在这个时候上端木家来闹?!
端木绯沉吟了一下,对涵星道“涵星表姐,你先去湛清院吧,我去那边看看。”
涵星应了,两人绕过真趣堂后,就分了道,一个去湛清院,一个去了永禧堂。
自打贺氏“抱病”后,这两年多永禧堂就冷清了许多,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可是今日的永禧堂却是热闹得很。
不仅是贺家人和端木纭在,季兰舟也在,两家人正彼此对峙。
“让开,我今天一定要见你们祖母!”
一个着铁锈色暗八仙刻丝褙子的老妇趾高气昂地说道,她身旁还站了一个四十来岁、身形略显丰腴的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立刻附和道“没错,凭什么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
只是看着这对婆媳的背影,端木绯就知道这两位正是贺氏的长嫂贺太夫人与她的大儿媳贺大夫人。哪怕是贺家长房失了信国公的爵位,贺家这对婆媳的气焰倒还是一如往日。
面对这对咄咄逼人的婆媳俩,季兰舟还是温温柔柔,唇角始终噙着一抹轻浅的浅笑,恭顺得体,“舅祖母,大舅母,祖母歇下了,不便见客。”
贺太夫人的声音更为尖锐,盛气凌人地质问道“你们两个还知道我们是长辈啊!你们端木家对长辈就是这种态度!”
贺大夫人上前了半步,接口道“侄媳,你们祖母这么早就歇下了,不会是身子不适吧?那我更要去看看她了。”
端木纭神色淡淡,懒得与她们较真论理,直接下了逐客令“舅祖母,大舅母,请回吧。”
贺太夫人看看温柔浅笑的季兰舟,又看看云淡风轻的端木纭,心里的火气节节攀升,越来越恼端木纭也就罢了,季兰舟可是新过门的媳妇,竟然如此对待自己这个舅祖母,如此不孝。她非得找端木珩好好说说,让他好好教教他媳妇才行!
端木绯很快走到了堂屋的檐下,就见屋子右侧又走出一道眼熟的身影,正是唐氏。
“母亲这几日病得不轻,一直卧床不起。”唐氏捏着帕子,斜了端木纭和季兰舟一眼,用一种意有所指的语调说道,“这病人休养,一要顺心静心,二要家里人悉心照顾,哎,这家里上下乱糟糟的,没个规矩,也难怪母亲越病越重……”
唐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家里几个孙女和孙媳妇不孝,没有去给贺氏侍疾,而且还让贺氏心烦、不痛快。
端木绯提着裙裾跨过了门槛,笑眯眯地说道“咦?三婶母,我怎么不知道祖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