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匆匆地原路朝凤鸾宫的方向跑去,心里暗暗琢磨着四姑娘在这边等着大公主殿下,可是大公主殿下好几个月没回宫,皇后娘娘爱女情深,也不知道今日会不会留大公主殿下用膳……
要是皇后与大公主用起膳来,没一个多时辰可好不了,这大冷天的,岂不是会让四姑娘白等?!
不行,他待会儿到了凤鸾宫,得找人打听一下,看看皇后娘娘有没有吩咐御膳房传膳。
小內侍想着,迎着那刺骨的寒风跑得更快了,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没一会儿,凤鸾宫就出现了前方,一个圆脸宫女正从凤鸾宫的院子口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对着那小內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别急,又指了指东偏殿的方向,意思是大公主还在里头“陪”着皇后呢!
然而,读懂了手势的小內侍心里反而更急了。
外面寒风刺骨,殿内温暖如春。
只是东偏殿里的气氛却有几分凝重,空气沉甸甸的。
舞阳与皇后母女俩的目光彼此对峙着,空中火花四射,剑拔弩张,凤鸾宫的其他奴婢都被遣了出去,只留了皇后的大宫女兰卉在一旁伺候着。
兰卉低眉顺眼地站着,双手叠放在腹前,不敢去看皇后和舞阳,不知道该庆幸大公主终于回来了,还是该担心她们母女吵到不可开交。
屋子里静了几息,舞阳揉了揉眉心,对着皇后又道
“母后,您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舞阳的神情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力,几分疲倦,几分怒其不争的无奈。
“……”皇后也同样凝视着舞阳,那雍容高贵的脸上露出些许受伤之色,心里实在不能理解女儿怎么会无法体谅自己的一片苦心。
皇后沉默了片刻,端坐在炕上的身姿愈发笔挺,声音微哑,道“舞阳,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短短的一句话,一字比一字高昂,皇后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舞阳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她的命根子。
她对这个女儿那是掏心掏肺,一知道女儿回京,就立刻让三皇子去捎东西,这几个月更是日日夜夜想着她,方才她见到女儿进宫还以为女儿是来探望自己,更是喜出望外。
谁知道女儿一见面,连体己话都不说上一句,就来指责自己,不止斥自己,连承恩公府也一起骂了进去,说承恩公府没什么本事还上蹿下跳;说他们离间了自己和四皇子;说自己再跟着他们搅和在一起,场面更不可收拾,说……
想着,皇后鼻子微微泛酸,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
母女血脉相连,看皇后这副样子,舞阳如何能无动于衷,心绪起伏不已。
可是,她不能看皇后一步错,步步错,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舞阳幽幽地叹了口气,走到了皇后身侧坐了下来,母女俩并排坐在炕上。
皇后撇开视线,不去看舞阳,以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水光。
舞阳握着皇后保养得当的右手,正色道“母后,儿臣是公主,无论皇位上坐的是谁,只要儿臣没有谋反,永远都是公主。”
皇后却是不以为然,心里觉得女儿终究是年纪太小,想法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舞阳,这不一样!”皇后紧紧地反握住舞阳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好好想想,安平和长庆能一样吗?!”
当年崇明帝还在位时,安平是何等风光,何等意气风发,别说是长庆,连今上见了她都要折腰,听她的训斥,这些旧事他们这一辈的人都亲眼目睹过,彼时,舞阳这些个晚辈都还没出生,自然是不知道了。
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
自打今上登基后,一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安平被足足打压了十八年,与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