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接过了那个铜酒樽,却没有饮下其中的酒水,而是随意地把玩着这个古拙的铜酒樽,似是在赏玩。
这是一个三足青铜酒樽,足为蹄形,外面刻着粗犷的虎纹与鸟纹,带着一种与中原不同的异域美。
酒樽中盛着半杯葡萄酒,宝石红色的酒液发出淡淡的酒香。
封炎半眯眼眸,神色慵懒地嗅了嗅酒香。
大长老见封炎迟迟不饮下这杯祝祷酒,微微皱眉,出声催促道“还请大元帅一口饮下这杯祝祷酒。”
顿了一下后,大长老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大元帅,如果您不饮下祝祷酒,那便是对火神不敬!”
他的嘴唇紧抿,神情庄严,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超然。
平台下方跪伏在地的那些南怀百姓也隐约感受到平台上方的气氛有些怪异,不少人都悄悄地抬起头来,朝着封炎和大长老的方向看去。
可是他们离得太远,便是竖起耳朵也听不到大长老和封炎的声音,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疑惑的眼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的桑维帕也望着平台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封炎手里的那个铜酒樽,屏息以待,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沉默在整个广场上蔓延着,只有那篝火的方向不时传来燃烧的滋滋声,火星四溅。
然而,封炎还是没有饮下杯中的酒水,继续把玩着酒樽,漫不经心地问道“接下来的环节是什么?”
“……”大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宇间的皱纹深得几乎可以夹死蚊子。
篝火散发出的热量让周围仿佛提前进入夏季般,暖烘烘的,可是大长老身后的几个教徒却是出了一身冷汗,局促地交换着眼神。
很快,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教徒上前了半步,微微抬头,以流利的大盛语对着封炎解释道“大元帅,接下来圣女会到圣殿进行祝祷仪式,由大元帅代表我大……怀州百姓到圣殿接受火神的赐福。”
封炎皱了皱眉,捏着酒樽,沉默不语。
大长老继续劝酒道“大元帅,祈福仪式崇高神圣,切不可对火神不敬。”
“还请大元帅尽快饮下祝祷酒,莫要坏了规矩!今日来此的信众都在等着呢!”
大长老义正言辞地步步紧逼,声音微冷,不怒自威。
气氛登时变得有些紧绷,平台下方的百姓渐渐地骚动得更厉害了,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射过来。
封炎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悠然惬意,看不出喜怒。
可是在场的人却没人敢轻视他,毕竟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手掌数十万大盛军的大元帅。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覆灭一座城池。
那中年教徒额头隐约渗出一层薄汗,手心更是一片汗湿,他连忙好声好气地又道“大元帅,大长老并无冒犯您的意思。这祈福仪式数百年来都是如此,若是随意更改,是对火神的不敬,怕是不吉利。要是传扬开去,恐怕会引起百姓的恐慌。”
“还请大元帅入乡随俗。”
那中年教徒赔着笑,语调温和,可是话里话外就是劝封炎配合他们,目光引导性地示意封炎看看周围的那些百姓。
一旁的罗其昉气定神闲地静立原处,眸底幽黑如渊。
他在南怀潜伏了两年多,当然知道圣火教虽然从不插手南怀的政事,但是其在南怀的地位十分超然,在很多普通百姓的心目中,圣火教甚至比南怀王室还要尊贵,还要神圣。
从前,即便是原南怀王见到这位圣火教的大长老都要恭恭敬敬,敬其三分,也因此圣火教的人一向自认高人一等,把心都养大了。
机敏如罗其昉约莫也能看出圣火教的人此刻是在玩什么花样,这大长老和他的跟班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十有八九是想借着今日的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