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老者环视着周围的其他百姓,又道“除非你们能让老天爷下雨,不然,我就不信!”
他这句话引来更大的凡响,他身后的百姓全都心有同感,纷纷点头,一片万众一心。
“……”那些学子神色僵硬,一时语结。
他们自觉是以理服人,没想到这些百姓根本就听不进去。
后方的一个褐衣学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憋着一肚子火,最后化为一句叹息“真是愚民!朽木不可雕也。”
那些百姓听不懂某些拗口的之乎者也,这句话总是能听懂的,立刻就有人跳脚了。
“书呆子,你说谁是愚民呢!”
一个干瘦的中年妇人尖着嗓子叫嚣道,一手叉腰,一手凶悍地指着那褐衣学子,逼得对方连退了好几步,只能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中年妇人气势更盛“哼,我看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读书读傻了,居然为妖孽说话!”
“你们才是无中生有,牵强附会,妖言惑众!”另一个学子高声斥道。
“……”
百姓们与几个学子越吵越凶,谁也无法说服谁,变成了一场乱战。
马车里的戚氏与钟钰看着这一幕,都露出讶然之色。
她们都没想到这些士林学子居然这么向着端木绯,对于皇后来说,这是极大的支持。
历史上的贤后如太祖皇帝的楚皇后、太宗皇帝的周皇后等等,皆是深受那些学子的爱戴,比如周皇后更曾在太宗皇帝病重时,垂帘听政,代替太宗皇帝在殿试中点了一甲前三名,留下不少耳熟能详的佳话。
戚氏原本半悬的心霎时就放下了,带着几分骄傲、几分炫耀地对钟钰说道“我说的吧,端木四姑娘是个好孩子。”
“这些学子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他们看得明白,只要加以引导,其他人也会看明白的。”
戚氏说着放下了窗帘,又吩咐马夫继续上路了。
马车远去,把中盛街上的这些喧嚣抛在了后方。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没有下雨,而京城中关于邪祟的流言传得更热闹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对于这件事深信不疑。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三月进入了尾声。
三月二十五日,端木绯也不用人叫,就起了个大早,还特意与端木纭穿了姐妹装,玫红色的骑装衬得姐妹俩英气勃勃。
李太夫人、涵星和李廷攸早早就来沐国公府接她们。
四个小辈策马护送坐马车的李太夫人,一起去了京城南郊接人。
他们是特意去接李老太爷的,和他一起来京城的,还有李传庭夫妇与李传应夫妇俩,李家五爷则留在了闽州看家。
李老太爷身为闽州总兵,封疆大吏,本来是不能离开任地的,但这一次慕炎特别给了恩旨让他进京参加大婚和立后大典。
李家的车队在二三十个士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沿着官道来了。
在京城不乏达官显贵,但这支车队还是十分醒目,不少往来的行商路人都对他们投以审视的目光。
这些随行的士兵虽然人数不算多,但是个个都是精锐,即便不言不语,浑身上下都是释放着一种杀伐之气,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锤炼、手上染过血的战士。
端木纭、端木绯和涵星表姐妹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最前方的一个老者身上。
老者着一袭普通的青袍,身姿笔挺地骑着一匹高大的棕马,身体随着马儿的奔跑一起一伏。
远远地,她们看不清老者的容貌,却都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表姐妹三人的脸上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那明媚的阳光。
马上的李老太爷也在笑,他同样也看到了端木纭四人,加快马速,一马当先地朝他们四人飞驰了过来。
车队停在了三里亭旁。
几个小辈赶忙上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