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赊借”也太坑了!
罗其昉哪里不知道这些个无良奸商在想什么,却是故意叹了口气,做出一副“不占他们便宜”的样子,淡淡道“各位不必勉强,既然各位不舍得卖,那本官就把货如数归还各位。”
“这账册上把数目都记得清清楚楚,各位请核对画押,半年内,货物一定敲锣打鼓地送到各位的府上,绝不拖欠。”
罗其昉指着案头的一本账册说得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商户们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个个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似的。
这些事也都被小蝎亲自禀到了岑隐的面前。
岑隐正坐在一个榧木棋盘前,随性地自己跟自己下棋,漫不经心地听小蝎禀了事情的经过。
“这次倒是学聪明了。”岑隐从棋盒中拈起一枚白子,随意地落下。
棋盘上,黑白棋子星罗密布地占据了半边棋盘。
小蝎身旁的曹千户却是不以为然,觉得如果是他们东厂出手,这事早就办成了,哪里会拖拖拖拉拉了这么久。
小蝎禀完后,就由曹千户接上,禀道“督主,这两天,其他的部族族长都在观望情况,暂时都消停了,但东厂发现古纳勒和乔客图悄悄与苏娜联系上了,这是刚截到的书信。”
曹千户恭敬地把手里那封打开的书信呈了上去,心底已经是跃跃欲试,暗道督主的眼里自是容不下沙子,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督主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花样,真真找死!
岑隐只随便地看了一眼,就把信纸压在棋盒下,简明扼要地下令道“封府。”
曹千户对封府抄家拿手得很,眼睛一亮,犹如盯上了猎物的猛兽般,凌厉逼人。他立刻抱拳应命。
曹千户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生怕打扰了岑隐下棋的雅兴。
等他出去后,就又换了一张面孔,杀伐果断地对着下属下了令。
于是,大越城也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一幕。
一众杀气腾腾的东厂番子分成两队出动了,一队往城西,一队往城南,犹如沙尘滚滚而过。
封府抄家的事,东厂做得那是熟练极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个府邸围了起来,紧接着,这两个府邸中的主人仆从全都被一个个押上了囚车,囚车进了大牢,然后了无音讯。
这些囚车招摇过市,大越城这么多人自然是都看在眼里,无论是那些部族族长还是普通的百姓,都怕了。
一些怀人官员都急了,生怕大盛是要血屠大越城,以儆效尤。
可是急归急,他们又不敢去找罗其昉,生怕岑隐和罗其昉误会他们像拓哈拉等人一样是要闹事。
这才短短几天,原来平和的大越城就到了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地步,不少人都恨上了商会那些人,说到底,要不是他们太过贪婪,激怒了大盛朝廷,局势何至于会走到如今这草木皆兵的境地!
这一夜,不少怀人彻夜难眠,既不敢去抗议,又不甘心坐以待毙,一个个头发都愁白了不少,生怕下一刻东厂的人就会冲进自家府邸来抄家灭族。
谁想,东厂只抄了那两家后就没动静了,到了次日一早,从那两家抄到的他们和苏娜串谋的证据被当众摆了出来。
聚集一堂的部族族长与怀人官员们都是默然,目光望向了坐在上首身着大红麒麟袍的岑隐,心里是惊疑不定。
岑隐到怀州也有两个月了,之前无论城中出了什么事,哪怕罗其昉被那些商户玩得团团转的时候,都没见岑隐出手,他一直是一副万事不管的架势,让人实在摸不出深浅,更摸不准他的心思。
但是现在,岑隐一出手,就是雷厉风行,一下子就把古纳勒和乔客图给拿下了。
在场的怀人们心惊不已,多是忐忑不安。
古纳勒和乔客图是古、乔两族的族长,与他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