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蔓草依旧看着夜空,清澈的眸中闪烁着星光点点。
伊祁婉兮闻言,眼中又多了眼泪,终是没有言语。
“记得以前,我受了委屈,姐姐与我说,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天,伊祁家的千金,是不能流泪的。”伊祁蔓草说着,微微垂眸看着庭院里那条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石板路,语气如那月色般温柔,“我总办不到,姐姐却总能办到。我总想,姐姐一定很累吧?明明是女孩子,明明也很脆弱,却总是一副十分坚强的样子。姐姐离开后我才明白,姐姐,一直都因为是伊祁家族的三小姐才这样。”
虽然知道伊祁婉兮不会回答,但伊祁蔓草还是期盼着什么。空气很静,夜风微凉。伊祁蔓草拉了拉肩头黑色的披肩,沉默许久,才又开口道:“姐姐,如果没有这样的身份将你禁锢,我想你一定会比现在快乐。”
屋内,伊祁婉兮双手紧紧捏着身上华丽的丝面浅紫色长裙,紧咬着唇,却不出声。
伊祁蔓草的声音透过门清晰地传入她的耳膜,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喜悦:“姐姐,你还记得司南吗?”她问道,却不像是在问伊祁婉兮,抑或知道等不到回答,故而又自言自语般道,“爹爹说他今日来提亲了。”伊祁蔓草说着,偏头看着门,像是能透过门看见伊祁婉兮似的,“爹爹问我愿不愿意嫁去司家,其实我很开心哦,因为……我很喜欢司南哦。”伊祁蔓草说着,喜悦之情浮上脸颊,语气也更温柔了不少,“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一直没有说过。”继而抬头,收了几分喜悦,语气多了几分严肃,“这事儿我只与姐姐说哦,姐姐可不许告诉别人。”
伊祁婉兮闻言,捏着裙子的手缓缓松开,却皱了眉。
伊祁蔓草喜悦,伊祁婉兮却担心。伊祁婉兮也不知道为什么,却隐隐感到不安。
夜渐深,伊祁蔓草在月色中起身,拍了拍裙摆,隔着门对伊祁婉兮道:“姐姐,晚安。”语毕,站在门口等了十几秒钟,始终没有等到伊祁婉兮的回答,知道等不到,才转身离去。
伊祁蔓草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扰了这静谧一般。伊祁婉兮却知道,伊祁蔓草的步伐一向如此。伊祁蔓草,每行一步都很谨慎。伊祁蔓草,每做一事,都会三思。
可是这样的她,碰上了司南,还是会失去理智。
伊祁婉兮虽去了英国几年,对上海的事不甚了解,可地位可比伊祁家的家族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司家,便是其中一个。
伊祁婉兮还小的时候,伊祁明志就对她说,有的人与事,你不感兴趣,便可以不关心,因为与你无关,但有的人与事,你不感兴趣,也得关心,因为与你有关。
司家,便是与伊祁家有关的。
以前在众多向伊祁婉兮提亲的青年俊杰中,便有司家大少爷,司瑜。
那时的伊祁婉兮觉得,司瑜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是司瑜告诉她:“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为我自己。”
伊祁婉兮木讷地看着他,由于逆着光,他的脸隐于阴影中,伊祁婉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带歉意的声音:“我的身份,不允许我为自己。如若是别人,我也许会娶了,可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耽误你,所以我才告诉你,如果你嫁我,我可能……无法对你负责。”
那时伊祁婉兮不过十三岁,难得有了悸动的心被司瑜一巴掌拍碎在地。
许是被气到了,以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伊祁婉兮才答应了齐天钰。而去英国,也不过是为了躲避司瑜。
司南为什么要娶蔓草?
伊祁婉兮走到床前,坐到床沿,手撑在床上,看着地板思考着。
司南要娶蔓草?
司家两位少爷,是上海多少女子想嫁的对象,司家,是上海多少家庭想攀上的门第。都说司南心似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