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澈,好似下一秒便要扑上去撕下他的脸皮一般。只是他也知道,再好的人皮面具都不可能做到碰了水还依旧完好,而且此刻他与面前这个男人离得这样近,他根本看不出这张脸有任何破绽,甚至可以说他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好似浑然天成,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那么......难道这个人是真的程季?白浅凝当真会怀着战千澈的孩子嫁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吗?如果她真的愿意这样,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
言陌泽想不透,又或者说他此刻心乱如麻,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战千澈就在车池县内,又或者......他心底突然涌现了一个新的猜测。他想,或许战千澈根本就没用什么人皮面具,而是找了个真人替他行事,这个人就是程季,那么......好好的查一查这个程季的底细,一切或许就又有转机了。
想到这里,言陌泽冷沉的眸光才渐渐恢复如常,正在这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哎哟”的喊声,紧接着原本还坐在席间好好吃着饭的宾客们都纷纷开始抱着肚子哀嚎起来。
就连县老爷也是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脸上憋得通红,转着圈开始找茅厕。
一时间,几乎所有宾客都乱了起来,包括言陌泽和上官娓儿。只是这两人方才光想这心里的盘算,并未吃几口菜,所以他们中毒的症状并不严重。
看着宾客们开始楼上楼下的找恭桶和茅厕,言陌泽便是脸色铁青的轻捂着肚子朝下人们怒问:“怎么回事?这饭菜有问题?”
“不,不知道啊!”下人们也慌作一团。
而战千澈方才吃了不少,眼看这情景,便也开始佯装中毒,捂着肚子看向白浅凝。
白浅凝立刻会意,一面着急的追问他怎么样,一面拉过他的手替他号起了脉:“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你坚持一下,我马上让人去最近的济世馆取药。”
说罢,白浅凝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叶檀一直候在门外,她朝叶檀交代了药方,才又重新回到战千澈身旁。
只是此时的香满楼内,早就因为宾客们没憋住放的‘毒气弹’弄得臭气喧天,任谁也待不下去了。故而她便借此,搀着战千澈走到了门外。
不一会儿叶檀便回来了,她从马车上搬下来整整一麻袋的药材。
“夫人,药都取来了,周大夫按您说的方子都配好了,对了,公子那份我已经让药馆的人熬上了,我们现在过去,正好能喝。”
叶檀故意进声音抬高,说罢,又朝白浅凝问:“那眼下这些药......”
“赶紧送进去,让厨房熬了,给这些宾客们服下。你再转告言少主一声,相公腹痛难忍,我先送他去医馆,过会儿再来贺他新婚之喜。”
说罢,白浅凝便和战千澈一道上了马车,由慕岩架着朝最近的济世馆去了。
马车上,白浅凝和战千澈眸光相对,噗呲便笑开了。今日这一出戏演得极好,非但没有让言陌泽和上官娓儿揭穿战千澈的身份,还趁机搅合了香满楼的名声。
经过此事,香满楼吃食不干净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得车池县人尽皆知,而今日捂着屁股满世界找茅厕的宾客们也会留下阴影,像是胡县令那样身份的人虽然碍于言家整个家族势力不敢发难,但心里必定会膈应,毕竟官家的脸向来都是丢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