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之前。”言陌泽喃喃说着,声音几不可闻,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末了,他漆黑暗淡的眸光突然一亮,继续道:“我发病前的记忆似乎一件也不记得了,这样说来,若是我幼年时真的见过她,忘了,也不奇怪了。可是.......”
言陌泽说罢,再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故意抗拒着心里的某个声音。
很突然的,杨青宁睁开了眼。她转头看向白浅凝,见她来了,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
白浅凝下意识的想上前阻拦,就听耳畔突然传来言陌泽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带着命令的口吻,似乎冰冷无情,却又让人温暖。
“给我躺回去,不许起身。”
这句话听在杨青宁耳边,带着十足的震慑,杨青宁条件反射似的躺回床上,蓦然间才觉察到几分异样,她扭头看向言陌泽,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便又立刻如惊弓之鸟般的避开。
做了十几年的奴婢,痴心妄想这个词她从许多人口里听到过,所以记得格外清晰,一刻也不敢稍忘。
白浅凝却是明白,这两人之间的事算是理清楚了,她带着沉香退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她两,眼下该谈谈沉香的心结了。
“你这两日守在他们二人身边,觉得如何?”白浅凝故意问她。
沉香对于这样的问题不明就里,却也不傻,便是搀着白浅凝缓缓回答:“情爱之事,叫人生,也可让人死,若要这样互相折磨着,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相识。”
“可若一切说开了,想开了,便是云开雾散,一世温情。”
“他们会吗?”
沉香看向木屋的方向,眼中有几分惆怅,白浅凝知道,她并非在为言陌泽和杨青宁之间的事惆怅,而是惆怅她自己。故而,白浅凝并未再绕弯子,而是放满了脚步,驻足在湖边,望着连着天的一池湖水说道:“会不会,是得靠争取来的。言陌泽和杨姑娘能有今日的缘分靠杨姑娘拼死争取,那么你呢?还要因为一次识人不清便放弃了这一世的好姻缘吗?”
“我......”
沉香迟疑,又是轻叹出声:“我如今不盼着那些了,往后我便这样一直陪着夫人,做个快活的老姑娘也不错。”
“嗯,快活的老姑娘,这个词是不错。若是真的快活,就这样一个人自在的活着何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可是沉香,你的不快乐一直都写在脸上,我看到了,连翘也看到了,所以她说她甘愿放弃自己的幸福,也要陪着你做个老姑娘。傻丫头,一个人一生不是只会遇到一个男人的,天下之大,你和连翘都该有一个好归宿,你如今一时没遇上,却也不能自怨自艾,就此放弃了。”
“我......”沉香又是欲言又止,待品出白浅凝话里的意思,她才再次发问:“连翘说她要陪我?那么她和孙公子的事......这丫头怎么这么傻!”
“你知道?”
对于沉香知道连翘和孙启年之间的事白浅凝倒是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来,她们前些日子一直住在一个屋子,连翘那样大大咧咧的丫头都能察觉沉香有心事,沉香这样心思细密的丫头怎么可能察觉不了连翘的那点小心思。
故而白浅凝便继续道:“你既然看出来了,那我便要问问你,你觉得孙公子如何?他和连翘可还般配?”
“我......我不知道。”沉香说话间神色又是暗淡了几分,沉寂了片刻才又接着道:“我看人一向不准的。”
“一向不准?”听着这话,白浅凝心里一疼,朝她反问:“就因为一个郑怀琪,你便要一直这样自我怀疑下去吗?你说自己识人不清,那你如何看待我和你家主子,如何看待连翘、白芍她们的呢?沉香,你一直是个聪明的丫头,怎么这会儿又这么死脑筋呢?”
“夫人,我知道你们自然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