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皇后而言,自己的儿子娶了丞相的嫡女,便也等同于获得了丞相一派的支持,如此一来,太子登基便指日可待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韩若言便知道对皇后而言,她不过只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但她到底还是聪明的,并未就此事与皇后撕破脸,而是默许了这样的安排,而后将计就计,随韩语冰一同进了太傅府。
不同的是,进入太傅府之后,她便开始步步为营,精心算计,一方面想法子获取太子对她的好感,一方面寻找机会构现韩语冰与诸位皇子有染,挑拨皇子们的感情,最终导致几位皇子兵戎相见。
蛰伏在太傅府七年,韩若言真的仅凭一己之力,替太子扫清了障碍,还让韩语冰背负了勾引皇子、霍乱内宫的罪名,而她自己凭着太子的力保,成功嫁进了太子府。
韩语冰直到获罪才知道自己平白做了别人夺权的牺牲品,又因为此事牵连甚广,再加上韩若言的挑拨,那些不明真相又受到牵连的皇子便纷纷与韩语冰反目,将她视做了眼中钉肉中刺,欲意杀之而后快。
事情持续发酵,被越闹越大。那为了保住皇家颜面,绝大部分罪名都被安插在了韩语冰身上。
那一晚,还被拘押在大牢中的韩语冰突然被下令发配,只是令她怎么样都想不到是,韩若言连让她被发配去苦寒之地的机会都不给。
韩若言命人买通了狱卒,将她敲晕后直接送进了窑子。
当韩语冰睁眼醒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粉碎,身上未着片缕。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骑在他身上驰骋,身边还有几个男人光子身子面容猥琐的y笑着。
韩语冰终是被激怒了,她拼尽全身力气挣脱出来,随手拿起被砸碎的花瓶碎片,将所有对她施暴的男人统统杀光,又割下他们的‘男根’扔到后院喂了狗。
当然,这一点,战千澈并未对白浅凝提及。
实际上,只听到韩语冰被送进窑子,她的内心就已经百转千回,她向来不喜欢面对人心险恶,自是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在天香楼里插着梅花,容色倾城、恬淡如水的女子,曾有过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遭遇。
“那你呢?你那时在哪儿?还是说你也是那些受牵连的皇子之一?”
白浅凝忍不住发问,她想,若是当日有人能相信韩语冰,帮她一把,或许就不会造成那样的局面。
战千澈听了她的问话,沉沉的叹了口气,才继续道“韩语冰进太傅府的七年里,边境战乱不断,我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边关驻守,偶尔回来述职时才会与她有些交集,也是因此,那次的事并未牵连到我。她出事那一夜,雷雨倾盆,我恰巧回京述职,出了宫门回王府的路上,才发现了她。
她浑身的血迹已经被暴雨冲刷到地面,整个人哭哭笑笑,好似已经失去了心智。我命人将她带回王府,又严令禁止手下将此事传扬出去。就这样,韩语冰在我王府的别院里住了大半个月,直到我接到紧急军情,父皇命我前往北撩平息战乱,我匆忙带兵离开,再回来时,她已经没了踪迹。”
“所以,她是那时离开都城,只身一人来到了车池县。”
白浅凝接着他的话呢喃一句,却更像是感叹。她终于理解了上一世常听到的一个浅显却从未真正思考过的词汇,红颜薄命。在这样一个黑暗的时代,女子的容色、身子、甚至灵魂都不过是男人的的附属品,她们的命运从来就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出生清贫的,便是嫁一山野莽夫,洗衣耕田,伺候公婆,生儿育女,劳苦一生。出生高贵的,便会成为男人们争权夺利的工具,嫁与不嫁,全无自由。
想着这些,白浅凝突然抬起头来,凝望着战千澈,她问他“妻子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问题来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