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歌还不知死活地笑着说竹筒饭蛮好吃的。
连人带物一起被丢出院子,头撞在墙面上冒出一个青紫大疙瘩。
“太细了!你是准备用来剔牙的?”
他特意挑选的细长青嫩小竹枝,瞧瞧这纤细的身材,这光滑的表皮,这恰到好处开的孔,这……
还未说完,又被丢出了院子。
“歪歪扭扭,你是把村口的歪脖树给砍了回来吧?”
蒙歌默不作声地自己滚出院子。
“孔位开的不对。”
“边边角角没磨平,硌着我手指了。”
“你雕什么彩云追月,照你的脑子难道不应该雕一出春宫戏在上边?”
蒙歌听了这话连连称是,还是爷最懂他,彩云追月都是附庸风雅,唯有春戏图长存不灭。
话不多说,这次被踹上房顶了。
坐在破了个大洞的房顶上,蒙歌冷静分析。
怎样才能做出让人满意的竹笛?
还记得那个黄脸女子蜷起手指准备敲小院木门的时候,蒙歌如大鹏展翅,直飞到云岫跟前,完美落地。
随即开始喋喋不休。
云岫听了他倒出的苦水,没兜住笑,一边笑一边同蒙歌说道“你做一个你觉着满意的,再挑个他心情好或者无法分心评说你的时候献上,不就得了?”
蒙歌亲自打开了院门,放云岫进去,为了感谢她的建议。虽说他开与不开都是一个样,一道木门怎能拦住云岫?
云岫来叶惊阑这里并不怕会暴露。一是光明磊落在院里下棋读诗,不进屋中。二是岛上女人多,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有说不完的话,比不玩的簪花胭脂,蹿个门儿也不足为奇。
枯坐在林中的蒙歌。
掏空了所有心思,在想如何做一支令自己都挑不出毛病的竹笛。
和自己斗争了许久,约摸是成了吧。
当他满怀期待地捧着笛子推开院门。
本在闭眼冥思的叶惊阑猛地睁眼。
他微抬下颌,目光从蒙歌手中的竹笛扫过。
“再占一座城池。”叶惊阑拈子落于盘上,目光收回,定于那一粒黑子上。
云岫顺手把棋子放在他刚下的黑子旁边,“不过尔尔。”
他再次落子,抽过蒙歌掌上捧的竹笛,将才落在盘中央的黑子往前推了两格,“你快输了。”
“你也快输了。”
蒙歌不懂围棋,只知道黑白两色各占一半,纠缠交错,分不得谁的局势更为明朗。对于动脑子这种事,哥哥是不屑于学习的。
他只关心自己的手工艺品达标与否。
这次蒙歌没被丢出院子,他觉着身子蓦然一轻,还有些不习惯呢。
“叶大人,我可以相信你吗?”
云岫没再看棋盘,手托着下巴,眼光灼灼地盯着叶惊阑。
叶惊阑以同样地动作,撑在棋盘边上,似笑非笑。
“我想,你可以。”
“那你看看这个。”
云岫从袖间取出一张只有手指宽的小纸卷,搁在在棋盘当中。上面还残留着鲜肉汤的香味,不由得便想起那个故作声如洪钟后温言软语的红楼姑娘。
叶惊阑拣起这张纸。
纸上是潦草书写的三个大字——西船宫。
西船宫?
还有东船宫不成?
红楼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一个外人留字条是很令人生疑的一件事。
而且写的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云岫那日看过之后,没有毁去,她想了一阵,还是决定给叶惊阑看看,兴许能帮上忙?
红楼在月见谷里,就算待她出来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