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之的嘴儿真甜,你二姐姐就不如你了。”叶惊阑微微矮身,手指点在樱之的额头,“她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般乖巧,唤我一句‘惊阑哥哥’?”
看起来是在询问樱之,实则余光凝在了云岫的脸上。
云岫听得这句,抚着樱之的头发,笑说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哎,樱之,我忘了后一句。”
樱之立马心领神会地接上“也是必死无疑!”
叶惊阑收回手,蹭蹭鼻翼,对云岫说道“我年长于你,做兄长也不为过。”
“你怎知我年岁?”
“猜的。”叶惊阑眨眨眼,长睫轻扇,缓而温存地勾起一抹笑。
云岫翘起嘴角,“你既然是瞎猜的,我也不知道我具体年纪,说不定待我记忆恢复了,你还得唤我一句姐姐呢。”
“无稽之谈。”叶惊阑漠然地回应着。
“恼羞成怒。”云岫轻哼一声,“难不成你老早便想叫我姐姐,被我戳中了心事?”
樱之“咯咯”地笑了起来,瞧瞧莞尔而笑的云岫,再看看温情脉脉的他。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樱之痴痴地望着他们俩,两人都穿着最为朴素的衣衫,却依然惊艳了世间万物,她的潜意识指引着她进行“拉郎配”。都怪前两日蒙歌总是在她耳边念叨什么“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害得她看见这番情形就脱口而出。
“无稽之谈!”这回轮到云岫嗤之以鼻了。
“恼羞成怒!”叶惊阑忽地起了玩心,“难道……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做我娘子,连三媒六聘都跳过了?”
“胡说八道!”
云岫左手掌间凝聚起雪色光华,倏然抬手,向着叶惊阑而去。
叶惊阑猛地往后一跳,躲过这一招式,团起的光球砸在沙石地上,偌大一个洞。想来,要是砸在谁身板上,肯定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
“原来姑娘在意三媒六聘啊,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这些都省不得。我回扬城定会安排妥当,绝不让姑娘委屈半分。”
“恬不知耻。”
“你方才说过,树不要皮必死无疑,后一句樱之说错了,应该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见过无赖,没见过这样的无赖。既然自称天下无敌……
云岫两只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不完整的圆,掌心蕴集真气,悉数推向叶惊阑。
叶惊阑手腕一转,硬接下了浩大攻势。
震荡得五内翻腾。
有那么一刹,他后悔自己扛下了云岫的攻击。
“咳。”他咯出一口隐隐带血的沫子。
云岫是动了真格,她左手是舜若心法中的“归宁”一式,右手不规整的弧才是真正的杀招——无相。前者绵软,如清粥小菜,可来者不拒,全数收下,后者决绝,似喷薄之熔岩,势不可挡,无坚不摧。万幸,云岫留有余地,只是小小惩戒一番。
脖子上挂着包袱的蒙歌在一旁捧腹大笑,没想到无良主子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想要故作仙人风姿显得游刃有余,却被云岫一招定乾坤,作为无良主子的无良护卫,哥哥能把这件事写成话本子,在喜乐街上摆着箩筐兜售,而后狂笑三年!
叶惊阑的目光扫过他的笑颜,弯弯眉眼。
蒙歌心中一紧,敛住笑意,不敢造次。得先留着命才能笑到最后……
“姑娘……你莫不是想我长眠于无名岛,而后另嫁他人?到时,我只能遥寄相思,贺卿得高迁。”叶惊阑以指腹拭去嘴角的血色,再将罡气笼罩周身,防备着云岫因他言语而再下狠手。
“你明知惹怒我会当如何,竟还是一心撞上来送死。”
叶惊阑思虑一阵后,朗声道“自那日海岸,潮汐涨落,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