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便进了自己的卧房,不,应该是司梦莲的闺房。
她坐在窗前,铺开了一层白宣。以一臂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研墨。
她在想接下来的每一步该怎么踏。
这个房间里有一扇窗户,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景色。
院子不大不小,以矮墙围起来的院坝里除了一口井,就只剩一棵树了。
绒花树,又被称为合欢。
它伸展的树冠正沐浴天光,开着密密如针的淡红花儿。好不招摇。
当夏日清晨的凉风吹过,那些树枝上的柔软花序簌簌地颤动。
而在树旁忽然就出现了一个人影,就好似乘着风来,风一过,他从风里落下。
玄青衣,桃花眼。
他这次没有遮掩他顶好的容貌。
他只是提着一壶酒,静静地靠在树干上。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他不说话,身体也未动,衣袂轻微晃着。
他仿若融进了窗外之景,难舍难分。
云岫立马提笔。
落笔成字——歪瓜裂枣,矫揉造作。
他冲她眨眨眼,睫毛刷过潋滟的双眼,连笑容都是温柔到漾着初生春水的。
云岫再添上几个字——无聊至极。
他启口,每一个音都悦耳。
云岫大笔挥动——听后烂耳。
“可有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