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致礼,“虞姑娘。”
青衣女子没有管顾士兵对她是何种态度,她自顾自地执起云岫的手,熟络地问道“被吓坏了吧?”
云岫虽不解,但这女子替她解了围,她也就顺承了这份情意,笑说道“没呢,只是一时间忘记了姐姐住在哪里。”
“我曾在信中提过一句,日子久了,你可能忘记了。”那一身青衣静立在细细斜飞的雨中,似与景相融。
云岫顺从地点点头,“许是这样吧,望姐姐恕罪。”
“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你随我一道入城去吧。”
士兵恭敬地捧还了云岫的路引,顺口说了一句“这位姑娘若是早些时候说你是虞姑娘的故人,我们便不拦你了。”
“你们也是尽心尽责,我省得。”青衣女子从提篮里摸出几个果儿,放到一旁的石台子上,“区区小果,不成敬意。”
“虞姑娘总是这般客气,方才你出城的时候给我的果儿我还没来得及啃呢。”士兵摊开手掌,将红得发亮的果子递到她眼前,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果子的红皮快被他搓掉了,可能是闲得无聊来回把玩多次造成的。
虞青莞用手绢掩面而笑,“都怪你们守城太细致了。先收了吧,得空再吃。”
“好,多谢虞姑娘。”还给云岫路引的那士兵道了谢,他知道如果不接,虞青莞还是会想方设法地给他们送吃食。
“青青,我们走罢。”虞青莞拉过棉布将篮子盖得严严实实,随口诌了一个名儿。
士兵们目送她和云岫进城去。
“老陈你说,要是虞姑娘沉冤昭雪,恢复了身份再嫁给将军,该有多好。”
被唤作老陈的守城兵摇摇头,擦了擦红果子,一口啃下,“你啊,想得太简单了。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
“是吗?嘿嘿嘿。”他挠挠头,而后抓紧长矛站得笔直。
而虞青莞引云岫入城后,递给云岫一张干净的棉布帕子,“姑娘将就擦擦吧,我的手不干净。”
云岫眼见着虞青莞羞红了脸,迅速收回了把在她腕上的手,背到身后。
她接过帕子,道了声谢。
“姑娘且去寻自己的亲人吧。”虞青莞的手不自在地抚着衣裙,同这位穿着不差的女子相比,自己……算得了什么,还和别人平起平坐了,真给自己长脸了。
这双常年干活的手,说不定硌到了眼前这个姑娘的娇嫩肌肤。虞青莞的耳根子都被染红了。
云岫不知道她心中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只当她是一个有些小小怪癖的人。
“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待我寻到家人之后,定来感谢姑娘今日解围之恩。”
虞青莞的牙齿嗑在下唇,咬得唇色泛白。
她琢磨了一阵,报了一个假名字给云岫“虞思陵。就住在锦衣巷巷尾。”
“有幸得遇虞姑娘,我姓云,单字一个岫。”云岫抱拳一礼,“来日再会。”
虞青莞的手中被云岫塞了一块银元宝。
陡然发了小财的滋味,难以言喻。
像不像一个乞儿?她自嘲地笑笑。
“再会……”她望着云岫渐行渐远的背影,和云岫留下的油伞,喃喃出声。
云岫自然不会多想她的无心之举会有什么影响。
她在找寻一处茶坊,而这处茶坊没有挑在外面的旗子,也没有任何独特的标志,若是非要说有什么标记,那一定是老板长得很富贵。
怎么个富贵法?
不知道。
因为那张画了地图的纸被蒙络顺手捡去包烤鸽子了。
待她发现时,就剩一角碎纸。
她凭着记忆在众多小街上穿梭。
今日下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