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攥紧了拳头。
云岫仍然是挑着眉,伸出手。
那个素色的荷包,就像一个当风的旗帜,在蒙络的眼里放肆招摇。
“我……”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
满眼,满心,全是那几根细细的金针,金针上的光芒一闪而过,窜进了她的周身血脉,逆行至天灵,脑袋发晕。
云岫笑起,她就喜欢这般磨人。
接与不接都是一个问题。
“我……”她将下唇咬得发白,一道红痕立现,白与红的分明之感,使得他人不自觉生起怜惜之情。
她快要熬不过自己内心的渴求。
忽然往前迈了一大步,抢过荷包。
蒙络像一只攀着无形的蔓条跳跃的猴儿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跃进了另一条巷子里。
那里没有光亮,也无人能看见她。
远远传来含糊不清的“多谢”。
她先是找了一处能借着月色看清事物的角落。
哆哆嗦嗦地打开荷包。
取出一根细针。
云岫果然没有骗她。
她的心里像生了一块礁石,任由惊涛骇浪卷起白沫儿,毫不留情地拍在上边,凿出了孔洞,从孔洞之中涌流过无休止的浪潮。
蒙络就着月色,虔诚地捧起金针。
她没有乞巧,她只是希望索罗族的月亮神是真实存在的,在这一刻,能听见她的祈愿。
她在心中默念着最为诚挚的心愿,无人知晓,也无须被人知晓。
收好了金针,将素色荷包揣到怀中,贴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七月初七,是她的生辰。
而过了三年的同月同日也是她流离颠沛的开始。
往事不提也罢。
但这么多年来,就算是蒙歌也无法展开笑颜为她庆贺生辰,这是苦难日,是痛楚的纪念日。
她抱住双膝,蜷成一团。
泪如雨下。
四周一片寂静。
她压抑在喉咙里的哭嚎,闷成了奔涌的热血。
老人常言年少不知愁滋味。她却一遍一遍地体味着这般那般的苦与闷,她不知这可否称为“愁”,只觉这种感觉上了眉头,上了心头。
她的手指不住地绞着埋在双膝的脑袋上的辫儿。
怎生得这么一颗多愁善感的心。
她又怨怪自己不该接了云岫的小恩小惠。
蒙络啊蒙络,比起蒙歌来,你更像一个瓜怂。坚守不住自己的阵营,这么快就丢盔弃甲、束手就擒了。不战而败的孬种。
蒙歌扒拉在她身后的墙上。
又是无声的叹息。
将自己团成团的蒙络喃喃自语道“我没有不喜欢她。”
蒙歌一笑,喜欢吗?不喜欢吗?好像没有个真正的定数。
他的口型在说生辰快乐。
屋顶上的两人并肩坐着。
“你怎知今日是蒙络的生辰?”叶惊阑有些好奇,没听蒙歌提起过云岫有询问过他,而金不换和孟章早就回了盛京,云岫就更没机会接触了。
难不成云岫在很久之前便谋划上了?
在凌城时,他们算不得友人,蒙络又像一只一碰就炸毛的猫儿……
云岫应该不会主动去想法子讨她欢心。
“猜的。”云岫又怎会告诉他,她在给花钿的信中写上了好生查探蒙家兄妹一番。于是花钿到沙城后,和曾停打听的事里其中有一件即是关于蒙家兄妹的。
曾停抖的那张手绢儿里就藏着关于他们的事。
细小的文字让她辨认了好一阵。
蒙家兄妹是沙城人。
当初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