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阑轻咳两声。
曾停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人生出些许迟疑。
“琥珀与雪球儿之间取一,那必选前者。”曾停咂咂嘴,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子零嘴。
而云岫的目光落在了柜子里其他几个瓦罐上。
“曾老板这里边全装着零嘴?”她问道。
曾停用余光扫过,没作任何停留,而后漫不经心地答道“除了这一罐之外,其余皆是平日里用不到的。”
他念及云岫好奇,特地搬出了一个瓦罐来,“这里面泡着的是……”
“毒蛇。”叶惊阑见他以筷子挑出了细长的物事,皮上尽是青红交错,再认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那他枉自活了这么些年。
“沧陵县随缘赌坊外的毒蛇。”曾停上翘的尾音,证实他现在心里痛快极了。
“听闻随缘赌坊正巧位于沧陵县正中。”云岫随口一提。
曾停不过脑子便脱口而出“赛沧陵那老小子说的吧?”
“曾老板可谓是沙城万事通。”云岫嗅着那泡过毒蛇的酒味儿,浓烈得让人沉醉,她微眯起眼。
“其实他骗了你。”曾停一个屁股墩儿坐到了圆凳上,他吹起了他那两撇小胡子。
“愿闻其详。”
“这事啊,说来话长……”曾停用长勺在瓦罐里搅搅,打了一杯酒递到叶惊阑手边,“叶大人也尝尝小老儿的手艺。”
“酒色纯正,酒香醇正。”
“我更愿听大人赞扬我这酒的味道不错。”
“可惜皇命在身,不宜饮酒。”他婉拒了曾停。
曾停就着长勺喝了一大口,“叶大人还怕我下毒不成?”
“是极。”
叶惊阑坦坦荡荡地承认了,反倒给曾停送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台阶,是再上一阶指着他鼻子骂呢还是往下一步遂了他的意?
他细细嗅着那杯酒的味儿,静待曾停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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