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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赌坊外。
这条长街,和往常无异。
云岫站在那,打量着赌坊的招牌。
像这样的招牌,随处可见。但云岫偏偏就在那瞧了好一会儿,好似要将那张牙舞爪的字看出一朵花来。
这次,仍是雨过后,路面腾起的水汽里有浅淡的尘土味儿。
这次,没有瞎眼的暮涯和她那扑闪扑闪明眸的小侍女。
她的视线往下移,赌坊大门的缝子没了,大开的门,哪还有什么细缝。
“贼丫头,你来瞧什么呢?”
她的身后乍起一声笑。
她不用回头也知是谁,因为除了曾停这个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棺材店老板,不会有别人了。
“瞧你。”云岫望进赌坊里。
“我今儿专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来不用担心锦衣夜行了。贼丫头,我为你算过了,你命长着呢,要不来同我学学做棺材?”曾停的心情很好。
云岫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屑赚黑钱,做人不可昧了良心。”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曾停的腋下夹着他的金算盘,“我赚的每一分都有头有主。”
“那赛沧陵呢?”
曾停朝着大开的赌坊努努嘴,“死了呗。”
云岫别开脸嗤笑着,她可不是在问这么简单的事。
“不是我做的。”曾停阴恻恻地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气,“真不是我做的。”
“那你七月初六准备的棺木,难道不是费了一番心思?”云岫挑起一边眉,和曾停这种生意人说话不能太隐晦,否则他会和稀泥,乱打一通太极。
曾停捧着他的肚子,眼睛处的两条缝子弯了弯,“如果我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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