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走不得了。而且,你从沧陵县捞的那些宝贝已经在半道上被人截了。”叶惊阑打了个响指。
薛漓沨掀帘而出。
大堂里躺倒一片,被药晕了,为了力求真实,他们将毒药换成了迷药,元清洄等人应是睡得很香甜。
可是这后院里的气氛很凝重。
“薛将军。”章铭一礼,“多谢将军把真正的侯宝儿从这世上除去了。”
“金蝉脱壳的法子用得不错。”薛漓沨的手握住弯刀把子,随时准备抽出,一刀击毙这人,“你这个局也做得不错,我竟陷入其中成了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承让承让,将军的大恩大德,老朽感激不尽。”章铭舔舔发干的嘴唇,他很想放声大笑,把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很奇妙,哪怕那些珍品被人截了,但他仍是兴奋得很。
“章大人,我们来聊聊整个局如何?”叶惊阑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一张木桌,摆在了院中,顺道放上好几个茶碗,为每个杯子添上了一半茶水。
扎着小辫子的蒙络拎了好几个凳子搁在桌边,随后蹦跳着回大堂给那个想把她嫁给病秧子、药罐子的女人使点小绊子。
“请坐。”叶惊阑存了心要在天光大亮的院中解决沙城一事。
云岫端了一杯茶水放在鼻下轻嗅,直到最后,她才真实地闻到了沙城的茶水香。
章铭率先开口“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家有老小……我行的虽是下下之策,但我没有杀人啊。”
“你是想骗取陛下为抚恤你家老小而拨下的银两。”叶惊阑用茶碗盖在茶水面上刮刮,使得茶水更为浓香,“可是陛下日理万机,又怎会记得你这么一个惨死沙城的县令?于是你又想方设法做出了第二个案子。”
“原来叶大人也有断错案的时候。”章铭了然于胸的笑引得人没来由的厌恶。
“余央的怪癖……”叶惊阑只提了一下。
章铭的笑声忽然没那么尖锐刺耳,他的笑容柔和了许多,不解地问道“什么怪癖?”
云岫暗想,似是而非的试探果真有用,做了亏心事总会有破绽。
“不喜欢在家中等待的娇妻,却喜欢一个半大的孩童。”尝到了清淡的香茶,云岫长舒一口气,难得能在沙城中有好心情。
章铭怪笑着。
薛漓沨沉默,心中百转千回,他千般万般地算,竟被另一人算在了局里。
曾停晃荡着自己空空的袖子,伺机下手。后又想想,人之将死,何故再为了解自己的心头恨,杀了这快要死的人换自己一场牢狱之灾。
章铭一掀嘴角,说“叶大人,第二个案子不是我做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一个也不能算你做下的。”叶惊阑暗自伤神,为何蒙络不给他顺来一把交椅,这样挺直腰板坐着太累了。
慵懒惯了的叶大人只想早些解决了这事回去睡个好觉。
但是罪犯不愿承认,该当如何?
总不能抓起惊堂木拍,再丢下几根木签子上刑吧?
章铭想要为自己开脱,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出声说道“叶大人,沙城人对外城人从不友善,你当是知晓,老朽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小心行事,顺了他们的心意‘杀’了自己罢了。若不是我洞悉了他们的想法,怎么顺水推舟呢?你可不能一杆子打死老实巴交的好人。”
“那若说沙城人本不排外,是你掀起的这场风波呢?”
“证据。”章铭手中的茶碗盖严实地盖在了茶碗上,“但凡是案子,要定罪必须讲求个实实在在的证据。”
“没有证据。”叶惊阑兀自说了这么一句。
云岫的眉头一蹙。
薛漓沨陷入沉思。
在这个生死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