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粮,全靠蒙络接济。这小祖宗要是不高兴了,指不定就缺水断粮。
“喏,水。”蒙络用绳子吊下来一个铜壶,再由鸦黄解了绳子,系在另一个空的壶上边,拉拉绳子示意蒙络给收回去。
“多谢。”她掏了掏腰上藏的银钱,伸长了手臂递出小破窗。
有来有往,才有更为长久的交易。
深谙此道的鸦黄和蒙络达成了不为人知的约定。
……
天边的云霞正红。
是难得一见的火烧云。
夕照和云朵交相辉映。
但望不见天边绝尘一骑奔来。
寨子中的土匪们被潇挽支到了各处埋伏着,都在等着送神捕大人一份来自金银寨的温暖大礼。虽说温暖与否,得要当事人收受了才知道,但是那些个摩拳擦掌的土匪个个觉着温暖极了,就像烈日炎炎再烧上一把火的温暖。
叶惊阑早已换回了自己的行头,不能落了绪风的口实,否则盛京城里不会安生的。
潇挽摆上了碗筷,坐在桌前,双手托腮,陷入沉思。
余晖落进了清水豆腐汤里,将豆腐镀了金。
落入炒野菜的碟子里,给碟子边上镶了金边子。
落入潇挽手边的杯中,将酒水染作金红色,这么看起来,江枫城的金玉露可能本就应该是这个色。枫叶是红,金玉是金,金红色正合意。
“用膳!”她大吼一声。
震飞了刚回巢的雀鸟。
云岫趿拉着鞋,慵懒地打着呵欠,“一觉醒来,竟这么晚了。”
她回房睡了一觉,梦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沉沉的永夜。但她从未有过这般沉的睡梦,就如同卸了身上所有的重担,如同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往事突然没了,她终于得以好眠。
“云姑娘。”潇挽一下一下地按着那浅浅的牙印子。
她的目光仍旧凝在白皙的手腕上,她怎么也气不过,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啄了一口。当时她只不过想问问那丫头的难处,又没存心教那孩子赔礼道歉,那鬼灵精的小姑娘先是认了个怂,后是叼了她的手腕子。
实在是意难平。
别让她给逮着了。
云岫一怔,这般失魂落魄的小表情不该是出现在潇挽的脸上。
在她看来,潇挽是个随性又洒脱的女子,还带着几许江湖味,土匪气。眼下是心事重重,从里到外地表现出来,和她本人是不搭边的。
“云姑娘,你说,要是有一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咬了你一口,你当是如何?”潇挽咬牙切齿地问道。
云岫只笑笑,这山寨中能咬了潇挽的,除了拴在山门处的大狗之外,也就只能是蒙络了。再一深想,潇挽在厨房里忙活了两个时辰,而蒙络每日要去送吃食给鸦黄,撞上是必然之事。
不分青红皂白……
恐怕是两人没搞清彼此要做什么,一个以为对方把自己当小毛贼,一个认为对方不理解她的善意。
“逮住她,我定不饶她。”潇挽抓了筷子,直挺挺地杵向了木桌,愣是把桌面给凹出两个印子来。
叶惊阑扬手束了衣襟,这是他第一次自发记起扣上那粒小扣。让人不禁猜测起,叶大人没有原因的转性了。
“潇挽姑娘,何事这么气急?”他朗声问道。
潇挽长叹一口气,而后问了叶惊阑同一个问题,该如何对付一个无故咬了自己的人。
叶惊阑沉吟片刻,答复道“咬回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潇挽努努嘴,这样岂不是成了狗咬狗一嘴毛?这种无聊之事怎能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败坏名声。
她收敛了脾气,招呼着他们坐下用膳。
时不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