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 一个有关命运的预言(3 / 3)

犹记上一次是掀了叶惊阑头顶的瓦。

她不再分神,全神贯注地看进这个缺口里。

一盏昏黄的油灯。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细细数来,只有一桌一椅,一光秃秃的床榻,一大柜子而已。

云岫皱了皱眉,董婆婆做牵线搭桥的活儿可不缺银钱,那些贵人争着抢着给她送银子呢。怎会这么寒酸磕碜。

董婆婆坐在桌前,弓着身子。

应该是眼睛不大好了,她伛偻的很厉害,就差把一对眼珠子贴在她的花名册上了。

董婆婆的手不住地搓揉着眼睛,又继续死盯着花名册。她手上握着的笔杆子几度戳上了花名册也不自知。

泅开的墨迹把花名册的边儿给糊了。

夜盲?

云岫暗忖道,白日见着董婆婆的时候还没发觉她的眼睛这么不好使,到了夜间明知自己眼睛看不见还在死瞧着花名册作甚?

董婆婆蘸着自己的唾沫,指腹一捻,又翻了一页。

灯盏里的火苗子晃晃。

桌上的一包老鼠药很是显眼。

“找到了,我的乖乖……”从她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是一个小老太该有的声音,而是像一个孩童在玩捉迷藏时奶声奶气地对别人说“找到了”。

云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抚过自己的手臂,汗毛正倒立。

眼看着董婆婆离开了那把破破烂烂的椅子,她弓着的身子慢慢地直了起来。

她拉开了大柜子的门。

云岫默不作声地吞了一口唾沫。

若非亲眼所见,她怎会相信,董婆婆那招牌旗子的艳红是……

被美人血染红的呢。

柜子里的姑娘虚弱地抬起眼,身上裹着的是董婆婆平素插在摊子旁的“喜鹊旗子”。

董婆婆一拉,一拽,喜鹊旗子到了她手里。

她抖了抖旗子,顺道铺在了床榻上。

任那姑娘周身裸着。

云岫忽然想到叶惊阑避而不见,难道他已然猜到了一些事儿?

裸着的姑娘的心窝处插着一把刀。

柳叶小刀。

薄如柳叶的刀身还露了半截在外。

想必是董婆婆怕插得太深,血流得太快了,这种缓慢的流淌能将这一面旗子染的很是匀称。

“乖乖,再坚持一下。”董婆婆如老树枯枝的手贴上了女子的脸,“等到下一个,你就能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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