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可若要强硬地塞给云岫,指不定会被她摔到脸上。
这也不成。
叶惊阑有了些许无奈。
甫一听到暮朗唤他,他顺手便将暖手炉放到了云岫身旁的木几上。
“朗哥儿。”
暮朗暗忖了许久,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话“叶大人,这……那……要不,家父的事就……放下吧。”
“为何?”
暮朗平缓着呼吸,“有些事,高高提起之后还能轻轻放下,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
“我想知道,朗哥儿近来可是有知道什么事?”
暮朗摇摇头,“只是乏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日子还得过,就让往事随风去,不好吗?花朝城百年难得一遇的冬雪,且是未到冬月便降下的,或许冥冥之中有天定,家父也想求个安生,让大雪覆了这些阴谋阳谋。”
叶惊阑抿唇深思。
孔宿沏的茶也端了上来。
云岫捧着腾着热气的茶杯,暗自打量靠在椅子上的暮朗。
暮朗沉下声来“我自觉时日无多,想去外边走走,一个人,走走。”
他特地在“一个人”三字上强调。
孔宿的手一颤,茶壶从手中滑落。
叶惊阑的手一抄,平稳地接住了茶壶,“先生走神了。”
孔宿道了一声谢,退到屏风后。他蹲在角落里,攥紧拳头,喘着粗气。何止是走神,他的心神被暮朗那一句“时日无多”搅乱了。
暮朗苦笑着说道“叶大人,最近一段时日,让你操劳了,暮朗还是那一句,若大人今后有用得着暮朗的地方,暮朗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绝不后退。”
“朗哥儿言重了,我还未帮得上朗哥儿半分,怎能要朗哥儿的许诺。”
“叶大人当得起。”
接下来是死一样的静寂。
无人说话。
温炉里的银骨炭烧得差不多了,有小厮弓着身进来添了些炭,又弓着身出去。
云岫忽然出声道“啼绿酒的名儿可是取自‘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暮朗舒展了眉头。
他摸了摸下巴,舔舔嘴唇回应道“是清秋赐的名。”
暖阁中没有外人,他便直唤了元十三的闺名。
叶惊阑接口道“我记得当时清秋是暮小姐请到花朝城中的。”
“正是。”
尘封的记忆冲开了枷锁。
娓娓道来的往事里有江南的风景如画,春意盎然,碧波泛舟,也有从诗词歌赋聊到了千年前的故事,才女之间难免会有互相比较,从自持身份心气高,谁也不服谁,到最后惺惺相惜,引作知己的两个女子。
还有夜幕低垂之前为生计不辞辛苦地荡舟捕鱼的渔家女,以及赠了周身所携银钱,金银首饰,还有一身锦衣的元清秋。
清酒有了名。
叶惊阑的手肘撑在桌上,想起了他和燕南渝还为这事争辩过,又是荡开一笑。
“长公主确实有着菩萨心肠。”云岫感慨道。
暮朗一想到元清秋,心上一暖,化作了眼中的温柔,“清秋心地善良,暮涯与她甚是投缘。”
云岫不由得想着,如果不是元清洄即位,元清秋早已嫁到了花朝城中吧,想必暮涯也是很满意这个兄嫂。
“或许这世间多数人皆是情深缘浅。”
暮朗听了叶惊阑的话,唇角笑意渐渐明朗,“只望她的有缘人能善待她。”
“驸马爷性子温和,待人接物甚是有度。朗哥儿可安心了。”
“叶大人何时回盛京?”暮朗突然发问。
被灼灼目光盯着的叶惊阑发怔,算了算日子,良久才答道“既然朗哥儿不再追究那件事,我应是过两日便启程回京。”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