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弩徒了暗处,掸掸衣袍,松了一口气。
那姑娘的眼神可真骇人啊。
他只不过是探出头瞄了一眼,竟然会被发现!
就算他不会武功,也不能这么欺负他吧。
行走江湖这么些年,高手见过不少。他没想到的是进了盛京城,走两步便能和一个高手擦肩而过,再走两步可能就与一个高手中的高手眼神交汇了。
“露露……”
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郑弩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除了秦知年的心头肉还能有谁!
自称“宁做别人墙上蚊子血,不做心头白月光”的她,每每出现,皆能使得他虎躯一震。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僵着脖子回头,告饶道“姑奶奶,你就做做好事放过我吧,都跟我一路了不嫌累得慌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听过没?别跟着我了,我还没来得及看美人儿的正脸呢……”
郑弩难为情地搔搔脑袋。
他又谎了呢。短短一瞥足以让他见识到“下第一美”。
做人一定要诚实。
枣枣拿出一张锦帕来。
郑弩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秦知年用来擦拭八卦镜的帕子。
他想着,要是秦知年发现这张绣了图案的锦帕不见了,该有多着急啊。
在他心中,秦知年就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或者在某个方面极度变态的人。
譬如,擦脸的帕子要分为入水第一张,入水第二张,入水第三张,拭掉多余水渍的第四张,还有专门用作抹某个姑娘的大脸盘的,每一张帕子的材质不同,颜色不同,绣花不同。
一旦起秦知年,那一肚子的苦水倒个三三夜也倒不完。
如果给他个机会起某个姑娘,那可不得了了,苦水能汇成一汪无边无际的海洋!
郑弩撇嘴。
“露露,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不放过你呢?还有,你谎了,心风大闪了你这不老实的舌头。”枣枣两手拉开了锦帕,正面与背面皆是展示给了郑弩看,“看着,这里面什么都没樱”
郑弩鬼使神差般地点点头。
又是不由自主地上套了。
枣枣左手的拇指与食指拎着锦帕的一个角,右手抓了两把空气“洒”在了上面,后又牵起了另一个角。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郑弩紧紧地盯着那一方的锦帕。
无数次想要揭开她的秘密,最终得到的是无数次的失败,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这就是他,一个从不认输的郑弩。
枣枣打了一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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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弩眼前一晃。
他的脚跟子没站稳,往后倒了。
被一只手拉住,免去了屁股着地的糟糕结局。
“噗嗤”一声,枣枣笑开了。
“你以为里边会藏着一只鸽子?‘嗖’的一下就飞到了你脑袋上?”枣枣将锦帕拍到了郑弩的脸上,狠狠地一抹。
郑弩的心一紧,这下惨了,肯定会被秦知年记恨上。
该死的,谁让她乱用年年的帕子!
“露露,你知道现在做什么事是最刺激的吗?”
郑弩憨憨地摇头,他怎会知晓?哪怕他给出了一个答案来,这姑娘都能把黑的成白的,不如一开始就闭嘴。
枣枣只觉无趣,近来郑弩和秦知年越来越不容易上套了。
她嘀嘀咕咕道“翻最高的墙,看最美的花。”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必定是要贯彻到底。
郑弩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揪紧了,还在使力拽扯心把子。
她是疯了!
嫌命长的人才会有爬叶府的墙头这种可怖的念头。
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