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地谈那些事儿。”
季询。
大司空家中的老三。
他抱着一个瓷瓶,面露不悦,“掌柜的,你出价太低了。若是你将前两日隔壁发生的事同我说说,我倒是可以考虑便宜当给你。”
“季少爷,瓷瓶卖不卖,那是少爷说了算。事情说不说,不是小的能决定的。”小掌柜长得有些矮再加上他稍稍弯腰便更显得矮小,他和挺直了腰板趾高气扬的季询差了约摸一个头。
他拍了拍自己的嘴,接着说“官府的人要我们这些人把嘴闭得牢牢的,小的不敢坏了官爷的事啊。”
“你简单讲讲,我保证不外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了。你且信我一信。”季询试探着把怀中的瓷瓶推到小掌柜那一边。
小掌柜摇头,“不成不成。官爷交代的事,我立过字据不同外人说道,要是违背了承诺,丢人又丢命。”
“你跟个事儿精似的,不就是出了那木雕娃娃的事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专程过来确认是不是这回事。你看绣庄闭了门,我没处打听啊。人死了没什么,我就怕吓着了宁姑娘,我未来的妾可不能是个失心疯。”
季询讥笑两声。
小掌柜的脸色变化已然出卖了他的内心。
“季少爷,休要难为小的了。”
“怎么是难为你呢?”
“哎,小的实在是不敢多嘴。”
季询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掌柜的,多谢。”
小掌柜望着季询渐行渐远的背影,又摇了摇头。平头老百姓的命就像草,上头的人想割就割。隔壁绣庄中的绣娘多是贫苦之人,死一个和死两个好像没区别呢。
宁姑娘已有两日未踏出大门了。
季询心满意足地走在安乐街上。
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他在等,等宁瑟瑟因害怕而转投到他的怀中。
他觉着自家父亲真是多事,明知他喜欢那个小娘子,偏要和他抢。宁瑟瑟好不容易有所松动,眼看着就要点头同意与他在安乐街上走一走,老父亲横插一手,搅黄了他的好事。眼下父亲放过了宁瑟瑟,可纳兰家也不是好相与的。
但这些事与他何干?
季询隔着衣袖触了触藏在腰带里的木雕娃娃,晚些时候再去绣庄一次。
云岫和季询擦肩而过。
眼角余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
叶惊阑侧脸,询问道“在瞧什么?”
“没什么。”云岫收回了视线。
“前面便是宁瑟瑟的绣庄。”叶惊阑指了一扇紧闭的大门。
云岫看一眼之后说“这是闭门不见之意?”
“想来是防着一些好事之人。”
“你和我算不算好事之人?”
叶惊阑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算。”
云岫望着门上悬挂的小木牌——拒不见客。
“闲人应是不算客吧?”她扬起一笑。
“当然不算。”
拉动门上铜环,轻叩大门。
“谁呀……”有女子拉长了音,在里边朗声问着来人身份。
又听得另一个女子抱怨道“是不识字吗?明明写了拒不见客,真是不识趣。”
云岫放柔了声音应着“请问宁姑娘在吗?”
“不在。”里边的人直接否定了,“宁姑娘前两日就离开盛京城了。不知姑娘为何事而来,宁姑娘归期不定,半月之内你是寻不到她的,请回吧。”
“敢问宁姑娘去何地了?”
“不知。”
云岫略带惋惜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叨扰了。可惜我过几日便要出城,想来是无法完成扶疏公子托付的事了。”
里边有七嘴八舌的低语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