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了的大华族,在收到带有信物的文书以后必然会想方设法施压继续维持和平。
除此之外下克上运动和流民问题也困扰着直辖州中南部的地区,雪上加霜的是南方海域群岛的海盗袭扰也越发严重。
自信满满地前往清剿海盗,以为这只不过是又一次轻松驱赶的大月国海军,在到达并且交战厚送还新京高层的信件之中却频频出现“敌舰有诡谲火器,可于八百米开外命中吾舰,其威力甚大,中则木屑与肢体共飞,水兵皆非死即伤”的描述。
这个火药诞生的国家并非没有自产的火器,数百年前和人军中便已装备有火炮,里加尔的火炮技术有传言也是源自新月洲辗转入手的。然而新月洲的火器正如数十年前的里加尔一样更多是填充大量小型弹丸的近射炮,通过巨大噪音和烟雾来对敌人进行士气打击。
这类武器一般用于守城之类的防守战,和人的大型帆船虽然也会在船舷装载,但一般是用于跳帮战等近距离时对敌方甲板上的水手进行轰击。
这种远距离直接对着船体射击的大炮他们闻所未闻,一时间整个海军损失惨重,甚至于在节节败退后丢掉了南方海域的控制权。
而倘若他们能有幸战胜并缴获一门,或许可以在那些大炮上面看见尚未完全被锉掉的帕德罗西新建炮兵工厂代表拉曼语中“伟大”一意的“π”字标识——
它的全称是‘帕尔尼拉海军炮兵工厂铸造,帝国31年式青铜大炮’。
而帕德罗西帝国的水手们更乐意以其设计和推崇者的名字,将其称呼为:
“康斯坦丁大公爵炮”
与亨利同样长着灰蓝色瞳孔的那个人张开了他的獠牙。
不论是被送去新月洲的传教士与学者们,还是被煽动的藩王与南方的海盗们,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白一个道理。
爬梯子的人或许会摔伤,但造梯子的人一定可以稳赚不赔。
新技术,新思路与急速膨胀的野心需要一个实验场。
而没有什么比大洋彼岸另一个帝国的毁灭更适合作为验证这一切的场所。
拉曼人迎来了他们所渴求的,比那颓废无能的现任皇帝和日薄西山的教会势力还有自私自利的学者和商人阶级们更值得去信仰去尊崇的存在。
他自底层而来,熟知士兵与工人们的所想所求。他勇猛高大而又坚毅果决,为了帝国的利益毫不心慈手软。
一个可以为帕德罗西带回拉曼帝国曾经荣光的领导者。
而当东海岸那个永远蠢蠢欲动永远富有侵略性的帝国新的黎明悄然降临之时,四千年古老的月之国却像个真真正正的垂暮老人。
他曾仰望星空又俯瞰大地,那皎洁月色照耀之下的国土是如此富足而又安宁。
民众饱读诗书,欢声笑语不绝于夜市。
他亦曾征服那些高高在上自诩高于人类的存在们,将自封为神的异族们逐出这片土地,以人皇的名义登基。
可如今他已无法发出任何的声响。
而病榻之前的子女们在他一息尚存之际便开始了对日渐缩水的遗产,这片混乱与黑暗逐渐蔓延开来的国土进行瓜分与争夺。
事实已经再三证明,如今的新京没有任何有能之士能治理一个如此庞大的国家。
华族们抱团聚集成的利益集团和人浮于事的官僚体系加上越发固化越发追求虚荣的士族,这一切都严重地阻滞了这个本就庞大本就对于办事效率要求极其严苛的统一帝国。
健壮的雄鹿不会被豺狼盯上。
古老的里加尔式的寓言简短而又直白地说明了如今月之国的状况。
它仍是庞大的。
拥有数倍于里加尔那些胆敢自称是帝国的国家之人口与土地面积。
可它的人民却是割裂的。
贵族们几乎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