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松开被卡住的猎矛一个转身的同时拔出了背后的克来默尔顺带一记斜斩,将面色通红呼吸困难但仍旧试图用猎矛攻击的最后一名骑士手中没有金属护条保护的矛杆噼断,紧接着用配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眼眶上。
再次遭遇重击的这名骑士连站都站不稳,而身后那名小腿被猎矛刺穿血流不止的骑士挣扎着爬起来向他刺出的一矛正中躯干,却被板甲衣轻松挡下。
他回过头将大剑向前刺出,从臂甲内侧臂弯处的防护漏洞捅了进去废掉了这名骑士的右手,接着横过大剑将v型的护手直接砸掉两颗门牙捅进去了因为吃痛而张口大叫的骑士上颚。
沾着口水和血污的护手再次拉出的时候,好几处受伤的这名骑士胡乱摸索着自己的胸甲仍旧试图拔出匕首来反击,而亨利此时已经向后退开避开了因为他的攻击而重新收缩阵型的轻骑兵们刺来的猎矛。
突如其来又仅仅在一瞬之间就决出了胜负的战局扰乱了轻骑兵们的思维,加上指挥官倒地局面混乱,这些年青的帝国骑士们只能凭本能行动。
他们想掩护队友,但贤者又紧贴着几名受伤的步行骑士,轻骑兵们试图攻击他可又担心战马的冲击力伤到友军,这种犹豫不决导致他们本应具备的冲击力和机动性没能发挥出来,而冲过来之后却又在大剑的面前堪堪停下的轻装骑兵——
必定是那盖世无双的锋刃最优良的靶子。
自下而上的斩击毫无任何花哨,从轻装马匹的腹部连着骑兵未有防护的大腿一起噼开。
鲜血与肚肠在微凉的空气之中带着热雾绽放开来,嘶鸣的战马与失血过多临死前惨叫的骑士挑动着剩余人员的神经。
而当他用脚尖挑起鲜血淋漓的猎矛然后准确地投掷出去命中了又一名轻骑兵的大腿,将他和战马击穿,嵴椎受损的战马直接把他压在身下之时。
新兵们的士气毫不意外地崩溃了。
“跑,跑!”
“我们需要更多人手!!”
原本在骑士们眼中理应势均力敌甚至占优的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仅仅只是注意力被吸引的十来秒,仅仅只是分钟的时间。
剩下两名遭受重创的骑士跪倒在地大喊着自己的名讳和投降的词句,但其中一人试图诈降拔剑因此被亨利干净利落地捅穿了喉咙。
友军的鲜血从全封闭头盔的面甲缝隙滴落进去,使得骑士队长感觉整个头盔内部都黏湖湖的。
他小心地控制着呼吸,生怕发出任何过大的动静吸引来对方的注意力。
尽管他也深知对方没有杀自己只是因为效率的追求,缺乏破甲武器的情况下杀死那些装甲覆盖率不如他的手下速度更快。
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爬起来。
尽管并未遭受任何真正的伤害,这套坚固的全身板甲却再也无法给他带来充足的安全感。
仿佛自认外壳坚固的乌龟在地龙的噬咬下“卡察”一声便会碎裂。
只能尽可能不动一丝一毫,避免对方记起来自己还未死。
爬起来也不能做任何事了,遇到这样的怪物,是真的没有办法的啊——骑士队长内心不停地用这样的话语为自己开脱,而在恐惧、混乱和难以置信之中,他透过头盔的耳孔听到那以体格而言极其轻盈的步伐接近了自己。
“卡——呲”面甲被打开了,突然照射进来的阳光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而等到重新适应了光线以后。
他看见那个男人用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盯着自己,语气平稳地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