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剑能改变什么。
在童话故事里的话,是整个世界。
它被赋予了魔力,自人类创造出这种有着修长切割刃的美丽武器时起,它们就时常被寄托各式各样的理念,成为某种化身。
但现实没有那么天真,一柄剑到头来。
也许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拯救不了。
连那唯一的一个约定好了要守护好的对象,也没办法救下。
斩杀暴君吧,他说,他曾信,将暴君斩杀这一切混乱就会结束了。
可希格苏蒙德一世死了,尽管不是他亲手所为,关系却也密不可分。而东海岸在那之后却因为无主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罪恶的根源不来自于暴君本身,而来自于滋养了暴君的人民。”
“贪官污吏与蛮横的贵族固然可憎,但他们却并非从空无一物之中生出。助长了这种行为的正是人民的默不作声与逆来顺受。”
那时的她是这么说的“农民起义、小国反抗大国有本身悲剧性的必然定律存在。多数时间我们并不祈求一切改变,而只是反抗了那一个掌权者或者掌权集团,希冀能有更加有为的人待在那个位置上。”
“这只不过是从一个奴隶主换成一个更加和善的奴隶主罢了。”那时的她说“我们所需要的是人民的盘觉醒,从上到下的意识形态改变,不再懒惰不再逆来顺受不再默不作声。”
“这将会花上很多很多时间,我甚至不知道数百年过后这一切是否能够真正实现,毕竟实在有着过多的阻碍。”
“不愿看到这一切发生的掌权者阶级会尽一切能力阻碍人民的意识形态发展,不光是贵族,即便是其它有权有势的阶级也会是如此。但最为重要的,却还是人性本身的怠惰。”
“我们总倾向于放弃独立思考将一切盘交给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服从命令来行动的话活着也会轻松很多。”
“这是人性当中自然存在的奴性。”
“要改变这一切,将会是一个无比漫长又艰苦的过程。”
“但我们又何妨做最开始的垫脚石呢——”她说,她笑着说。
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
她的理想破灭了。
随着那仅有23年的短暂人生一并,潦草地、随便地、仿佛是神明开的玩笑一般就那样结束掉了。
像是其它不计其数的曾有志要改变这世界的人。
但区别于很多人,萨妮娅的身上有一种东西存在。
那是。
倔强到即便连面对死亡都不肯屈服的。
意志。
它与某种东西产生了共鸣,某种在血腥混乱的战场之上悄悄蔓延的东西。
于是。
连死亡也被克服了。
可这是她所期望的模样吗?
“这是你的理想所呈现的模样吗?”紧握着手中的克莱默尔,海米尔宁以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整个帕尔尼拉的废墟。
遍地都是死尸。
绝大多数是那些有着黑色角质层外壳的食尸鬼,还有少数是副武装的精灵、矮人、侏儒和兽人精英部队。
德鲁伊调动过来的精英部队。
若非他们的存在只怕这个暗处生长的帝国早就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东海岸。
魔法师们趋之若鹜的高等魔法在这片战场上随处都是,强而有力的火焰、冰霜还有雷电在半空之中接连闪现。
夹杂在这之中的人类十分无力,像是孩童在看着巨人争吵一般,连要去理解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都十分困难。即便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大剑士,在这种规模的冲突面前也显得柔弱不堪。
但是正如在争斗巨人身下卑微渺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