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了,但之后他会走什么样的路还不清楚。鸣海等人在祈求了关于杀戮的宽恕之后,又带着对于接下去前路平安的祈愿准备出行。
思绪是纠结万分的,很多事情需要理清,需要思考,但是即便得出了答案也不一定真的有用。
假如说在里加尔的时候米拉所瞧见的一直都是我们的贤者先生有多强悍有多万能的话,在到达了新月洲这一系列的体验下来,她才终于感觉到了亨利哪怕贵为贤者也到底有多无力。
一个人,一把剑。
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一把剑。
他仍是孤独的。
哪怕拥有再多的知识——不,正因为拥有这些知识,他也才更加孤独。
眼界已然不在一个层面上,他能看得比其他人更远,明白更多,也正因如此他不可能与其他人是处于交谈的状态。
尊敬与亲近的关系一直都是略有相斥的,越是值得敬畏的人,你越难以去亲近。而不论你的能力多高,倘若没人愿意亲近你接受你,倘若没人愿意倾听,那么这一切又有多大的意义?
亨利是怎么解决这一切的,她不明白。
仍旧稚嫩的白发女孩在感觉到自认正确的事情被人所拒绝甚至嘲笑的时候,内心有很纠结很难过的情感。但亨利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静,看不出波动。
也许就算置身于此地,被弟子与同伴所包围,他也依然是孤独的吧。
在两百余年之前打算踏上这条永生又孤独的道路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吗。
还是这是在漫长的光阴和数不尽的无可奈何之中,最终选择了去适应的习惯使然。
此时此刻的米拉不可能懂得,她隐藏在斗笠之下的小脑袋绞尽脑汁,以至于身后的咖莱瓦看着米拉的斗笠开始小幅度有些烦躁地晃荡着,一直到贤者伸出手去,敲了一下才停下。
“好想喝茶。”灿烂的阳光之下,这个男人耸了耸肩,用平稳的语调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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