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自述以及各种检查,最终确定我有严重焦虑,抑郁。住院的时光是枯燥且冗长的。仿佛一天时间怎么也过不完。林嘉因为我已经不再收治病人,盘算着等自己所有的病人出院了就带我出去走走。
自打我们两个结婚去了趟三亚,因为工作的原因,哪里也没有去到过。每天就是医院家里,忙碌着孩子,病人。似乎永远都在为别人奔波着,没有自己一点空闲时间。
突然闲下来的生活,让我有些不知所措。随着药物的影响,失眠消失了,跟着消失的同时还有情绪,没有任何悲伤之情,也没有喜悦之情。随之而来的还有困。每天就躲在病房里吃药,睡觉。张腾说让我像从前一样生活就好,就当作是心灵感冒了,现在要吃感冒药。
可我觉得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2星期后出院的我,突然不会与人交流了。似乎我和所有人之间划了很深的一道鸿沟,连和邻居笑着说句早上好似乎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躲在家中,孩子仍旧住在母亲家里偶尔与我视频,母亲告诉女儿,我需要考试最近很忙。林嘉害怕我会不稳定,将家中所有利器全部锁起来,他去上班,就将我反锁在家中。我尊重所有为我担心的人,我也能理解和接受他们这份小心翼翼,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早一点好起来。
看电视,看手机,看书,从床上挪沙发,挪飘窗。看窗外车辆穿梭,听市场穿梭小贩叫卖的声音,让我觉得,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只剩下我一个人。
拖地,洗碗,泡茶,写毛笔字,所有曾经想做的一切,现在有了大把时间去做。晚上吃完饭,林嘉就带我去小区里散步,五月的草地透着生机盎然的香味,风将空气中湿润且温暖的气息带来,绕着脚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的状态。
长椅上,林嘉握着我的手说“夏菲,我们去旅游吧,明天最后一个病人办完出院,我就可以陪你出去走走了,我请了两周的假,我们去云南好不好,去你想去的丽江,看你想看的大理,去香格里拉好不好。”
我转身看着这个男子,忽然觉得如果那天没有人发现我,我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美好。
第二天,林嘉上班之前我请求他不要反锁我。我去了母亲家,看了母亲,看着母亲疲惫且担忧的脸,鼻子发酸不知道说什么好。从母亲家出门,订了去云南的旅行团,买好所需物品,与张腾碰面调整药物剂量就去医院等待林嘉下班。
这是我请假后第一次走进医院大门,让我有些呼吸不畅,紧张,我调整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深呼吸,可试了几次仍旧无法做到。远远的看见同事,就逃似得躲进附近便利店。我不明白我在躲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林嘉,突然不再愿意和其他人说话,哪怕只是远远地点头微笑,都已经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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