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奇门中人还凶狠得紧——无论是润物细无声地暗中下毒,还是如今这般纵毒于光天化日之下,都对他来说,无非是呼吸喝水般简单的事情。
佛珠僧,名讳不详,更是鲜有人晓得他究竟来自于何方。虽说这天下的佛教皆起源于大陆极南之地,但其命运却不同于天行山之东的道法与天行山之西的神话——佛教没能发扬光大,而是随着四百年前极南之地化为了沙漠一带后,也就自人间销声匿迹,再无有名有姓的继承者自称佛教教主后人等等。如今,就算不提曾大举灭佛的真龙天下,也不去说那暗中排挤的古贤普世……就说这民风开放的西域诸地,也是基本上见不到几个带着佛珠、念着佛经的僧人了。
便是更令这双手合十、两眸轻闭的中年僧人显得稀奇了。
走来的四道人影与先前已经站在此处的四人汇合一处,八人彼此颔了颔首,鲜有几人作辑示意,想来是都不大怎么熟络了。
不大熟络,也没必要去熟络些许。
因为。
他们可不是来这回廊秋游的。
“都到齐了。”
正当八人聚首。
一道沉音跃然。
提着裹绸银枪的荀叶眨了眨眼,微侧过脸来,与众人一同往西边望了去。
便见约莫十丈外的盆地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青丝披散、形貌匀称的男人。
一个上身赤膊不着一丝一缕,只有无数青红蛟纹遮体的男人。
一个下身覆甲腰间亦有披裙,层层叠叠起码三十斤重的男人。
一个他们可以彼此间谁都不去熟络,但最好要熟络他的男人。
只因,他是——
‘咚——!’
天地间,一声惊雷。
是男人蹬地而飞,一跃十丈,掠过众人顶。
立在,东方日出前。
然后,回身,挑眉。
平视众人。
却虽是平视,竟仍有自泰山顶俯瞰之威仪。
只因为。
他叫卫炼。
是奇门七雄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