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霎时一颤,赶紧抬起头来,惊道:“哎,我去?我可不懂毒啊!”
“不懂毒才好。”
却是忽见紫裙悄悄地扬了扬唇角,冲殷少瞪了一眼,道:“殷家的,你快别磨磨蹭蹭的了,再晚就指不定把人放跑了!”
紫裙言罢,立即便疾步往通往酒窖的洞穴.里跑了去。
而殷少怕耽误事情,也只好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随手抄起一把先前被白衣打上来的飞剑,赶紧跟了上去。
一旁的白衣望着紫裙的背影,稍稍蹙了蹙眉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妙的企图,但也没法明言,只能轻叹口气,蹲下身来,看向了地上那身形魁梧的野蛮汉子。
就见脸色已是泛金的南门座虎低声哽咽,口中不断有血沫喷吐而出,气息愈来愈是不顺。他缓缓侧过脸颊,望向正扶着自己的步勤练,艰难地张开了口:“寨主……”
步勤练满脸悲伤,唯一的左臂紧紧地扶着他的身子,是锁眉闭眼,咬唇不言。
又见座虎缓缓挪动面庞,望向身旁的那一袭灰袍,含糊喃喃道:“禄兄……”
秦禄立即俯下身来,半跪在座虎身旁,长叹一息,抿唇道:“我在。”
座虎勉强笑了笑。
他慢慢地回过首来,望回身前那一袭染血的白衣,眼神中相比之前,要多了几分歉意。
“王满修……”
白衣颔首,轻道一声‘前辈’。
而后,便是二人无言。
南门座虎睁着已然模糊的眼眸,最后环顾了一圈四周那些神色或是悲伤、或是愤怒、或是不解、或仍然震惊的野蛮汉子们。
是忽有飓风一阵,将他那硕大的身躯扶正了起来,立在了岩地之上。
众人皆是面露惊色——除了咬唇不言的步勤练外。
她闭着眼眸,没有去看站起的他。
“各位弟兄!”
是一声虎啸,是南门座虎在啸。
是他环顾着四周的寨里弟兄们,大笑着喘了一口气。
“我南门座虎,便与你们下辈子再见了!”
音落。
风生虎醒。
南门座虎骤然一掌,打穿了自己的心口。
而后,如泰山倾覆一般,缓缓往前倒了下去。
南门座虎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