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瓶盖重新塞入白瓷瓶中。
“这金创膏,能以你身中气息来愈合伤口。约莫再躺个半盏茶的功夫,待你心口不怎么痛了,便就可以下床了。”她扬了扬手中的白瓷瓶,说道:“届时,你是走是留,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妾身都无所谓,你自己去与妈妈说吧。”
说罢,她回过身,瞥了眼那朱椅上的白裙,忽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若提着一只白兔的双耳般,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拉起了身来。
“好了,既然人都醒了,你呆在这还有什么意思。”鸩泠月道:“快些去洗漱一下,吃早点了。”
钟离燕连忙眨了眨稍红的双眸,望着正缓缓自床上坐起的白衣,犹豫道:“可、可是,我还没与白先生道声好呢……”
“有话一会儿再说。”
可没等白裙音落,鸩泠月便不由分说地拽住了她的手腕,既不轻也不重,却又恰到好处地令她无法挣脱。接着,便踩着轻快的步伐,推开门扉,连拖带拉地将她领出了房间。
眼见此景,白衣无声一笑,冲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拱手作了个辑,算是正式地道了个谢。
“那我也先去外边了,大家应该也都起床了。”殷少稍稍伸了个懒腰,望他道:“我去让上善为你煮一壶茶。你这两日油水不进,大约是渴坏了吧?一会儿见到了这鸩家家主,记得谦逊些,可别再在心上添个伤口了。”
白衣淡淡一笑:“满修晓得,多谢少儿。”
“你再叫?”
“哈哈哈,殷少殷少,是小生口胡了。”
灰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往那门口走了去。
白衣也目送着他走至灰暗的房门前,伸手握住了黄铜色的握把。
接着,忽然启唇。
“我之前说的事,对吗?”
便见那灰袍一顿,腰间玉佩稍晃。
他俯首看着那黄铜握把,看着浑圆的它中所倒映出的自身脸庞,那张稍显臃肿,又眉头紧锁的容貌。
殷少似有似无地轻叹一息,推门走出房间,静静地合上了门扉。
他没有出声。
而没有出声的意思……
白衣双眉一颤。
他抬首,望那屋内墙壁上的飞天之画,望其中那脚踏祥云、手捧箜篌,往金碧辉煌的阁楼飞去的妇人;望懵懵懂懂、身着大红新衣、被众人抬在轿上的美丽姑娘;望那金戈铁马中,威风凛凛地立于火焰波涛中的金甲元帅。
都是对的啊……
王满修长叹一息,摇了摇脑袋,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上将军,你若如此这般的话,小生也不能拱手……只是,今朝可如此,明朝又当如何?您难不成是想让整个雍华国都与小生……唉!
从殷少口中得知情况后的王满修不知何解,心口堵得烦闷,便下意识地拿拳头向胸膛捶了去。
于是,那四下无人的房间中,倏地炸出了一声哀嚎。
“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