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将空气挤得丝毫不剩。
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痛意。
唯有铜钱的嗡鸣与白牡丹低低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
白鸦拼尽全力看向红衣的白牡丹,他的嘴张了又张。
却没有半点声响。
仅留的三字随着身体一块化成粉末。
“陈念,我照你说的做了。”
白牡丹将头靠在戚其生的肩上,说不出的满足。
秦柯难先是把孟清身上的言欢香用术法压制住,才坐上夜游车。
离开前,他看着戚其生淡漠的面容,似是诀别。
百年时光,的确是一段极为漫长的岁月。
她不再是之前出生阴寒之地,只懂食人的花妖。
他也不是一见倾心,怒斩情根的修仙弟子。
情缘已断。
戚其生瞥了眼忙活着将院子翻修一新的白牡丹,手指一点,周围立马恢复了原样。
白牡丹有些不好意思,百年未见。
他的修为又精进不少。
“这里”
戚其生有些动容,除去血腥味。
此处与他当年在俗世居住的小院子一模一样。
就连院子里菜地中的几颗幼苗,也是分毫不差。
“牡丹,你手中人命甚多。”
戚其生看着红衣的女子,伸出掌心的铜钱,“今夜便是你在世间的最后一刻。”
“我知道。”
白牡丹眼睛亮闪闪的,犹如夜晚闪烁的星星。
“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夜晚是什么样了。”
“我的脸变了很多,一会你莫要害怕。”
她越说声音越小。
而无尽的白昼在她眼泪滴落的一刹那,恢复了原本的墨色。
是夜。
看不见的业火灼烧。
白牡丹身上疼痛异常,她还是扯出个笑容,拉住戚其生的手,“你别怕我。”
“我不会害你。”
她的声音温柔缱绻,比月色更加醉人。
瞧着他,似是又回到了从前。
那场大火之后。
白牡丹想了很久,也不明白。
他既然订立了魂契,为何不直接用魂契将自己处死。
而是用火又下了诅咒。
可就算是她寻遍六州,也找不到一个叫陈念的修仙人。
白牡丹那时候想的很简单。
找不到,便让他自己现身。
陈念自诩是正道。
最厌恶邪修的妖物。
那她便成为这样的妖物。
这样,他总会出现。
就像成婚那晚一般,替天行道。
而现在,他真的出现了。
白牡丹满意又凄凉。
她果然不恨陈念。
只是她自己一直弄不清楚,将爱当做恨。
想起别人说的那番话。
白牡丹屏住了呼吸,低低问道“你为何要让我夜夜被业火灼烧?”
“明明,你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
她一双眼既期盼又担忧,戚其生轻轻抚上她被毁半张的脸,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那时候你懵懂食人,本该立即丧命。”
“是我动了心思。”戚其生将她抱进怀中,甚是绝望。
“占卜妖道,窥得天机。”
“只需业火灼烧百年。便可消除你一身罪孽。”
他的声音像一剂响雷,将怀中的女子劈的浑身僵硬,“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牡丹又哭又笑,瞧得戚其生更是心痛。
“占卜妖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提前告知,你会被反噬。”
他的手轻轻拍着怀中的女子,“可人算究竟不如天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