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有超时代的意识,但没有本事推翻这些,他不会荒谬的以为,他来到大姚是为了改变这一切的,历史会有自己的选择,容不得一个格格不入的人来指指点点。
王离也不愿被他同化,只得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尽管他知道,这是极为虚伪的。
“这些,勉强给你算作一拨吧,八个丫鬟,给你十两银钱吧,那四口是三十两,一共算下是四十两。”
光买那些小孩,王离恐怕短期内帮不上忙,就买了两对壮实的夫妻,确定会烧灶做饭后,才押了白契,交了银子。
之前兑的一百两银子已经用去半数之多了。
王离说了详细地址,让牙婆日入正时,大约下午六点的模样,将人送到城南院子那里,他则是又去宝泰隆兑了三百两银子,带着名帖去府门路了。
太守府在徐府对面,两家对街,刘府规模稍大。
王离这次去的是刘府,和门童说了来历,投了名帖,便打道回去了。
回到院里,在书斋中拿了诗集看了许久,听见有人敲门,心道是人送到了,开门果然见到一个黑脸汉子,身后跟着王离买下的丫鬟和仆人,确定无误后那黑脸汉子就离开了。
王离将人引到院子里,八个脏兮兮的小孩十分慌张怯弱,瑟瑟站在一边,不知道今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眼前这个年轻的主人脾气如何,是否凶恶,想到坏处有些竟小声抽泣起来,在牙贩子那里受尽了苦头,不敢放出声音,只得哆嗦着肩膀,低头苦苦流泪。
王离看着又是心酸又是头大,道“从今天起,这就是你们的家了,院子里就我一个人,嗐,你可别哭了,怪可怜的。”
王离用臂肘夹起诗集,走到那个哭得最厉害的小孩身边,一看正是牙婆说的被族里人吃了绝户的,他微微弯下腰,道“你叫什么名字?别哭了,这可没人欺负你。”
这么一安慰,小孩却哭得更厉害起来,也没了害怕,放出了些声音。
王离无奈,待她哭了一会,情绪渐渐安定后才继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别哭了,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孩身形削弱,看着很瘦,小脸黑黑的,但是眼睛很大,就是有些暗淡。
她躲闪着王离的目光,低下头怯怯地道“我,我不是男子汉。我没有名字。”
王离一拍头,得,人家都说了,是丫鬟,不过这些孩子也太小了,都是蓬头灰脸的,哪里分得出男女?
一边的两对夫妻毕竟是中年人,见过风浪,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王离问话。
王离问了姓名,知道个子矮小略黑的叫高福,妻李氏,略高的叫孙同,妻郑氏,都是玉城民人,之前跟过官户,没落了,又流了籍,如今被王离买了附户。
是有经验的,王离暗自点头,这起初的办置家物、管理院子就靠他们了,那八个黄毛丫头只得另外安排了。
王离可不是狠心到让这些身子脆弱、营养不良的未成年人干粗活。
“你们先得有个名字。”
王离看着一边的小孩,一阵心烦意乱。
他讨厌起名字,随手在诗集上翻了翻,心道虽然讨厌干起名字的活,但文化人家怎么也不能起翠花狗蛋这些小名吧,还是得正式一点。
翻到一篇长诗,也没看作者,念道是“云谁广寒宫上思,朝朝暮暮人间迟。满庭蝴蝶晴午盏,锦字常拟难合诗。感慨多在寒清月,漏断忽觉孤影时。闲惯春花对舟年,柳下清歌蓝桥仙。昔醉孟冬将离忍,丹管仍在任天真。无意往事离别久,争得无端彻夜灯。想来远山楚衣段,依窗不知情远澜。画眉欹凤云曚雾,巧笑回睇罗雨沾。如今平常雷同附,周身黯黮只儒书。遗作丹青纵妙手,怕羞未予共相濡。此夜花褪暗香浓,暮霭残月径烟重。万杯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