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萌萌一口气走到了英修睿带她去过的那条玻璃走廊里。
今天的阳光,好得有点过分了。
这个冬天,雨不像冬雨,阳也不像冬阳,一切都……物是人非。
她叫什么名字?
什么小琉酥,叫小老鼠还差不多。
把头抬起来……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那年,也是这么一个怪异的冬天,她和妈妈被扔到了那里。
后来好长时间,她都恨自己的母亲,恨她的软弱,恨她的天真,恨她识人不清,恨她的愚蠢。
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她以为这样付出,那个男人就会回心转意吗?就因为他甜言蜜语,欺哄欺骗,她就心甘情愿的走进那个地方。
你把萌萌带过去,你带着个孩子,大家都知道你不是那种人。那个叫父亲的男人这样说,有萌萌跟着你,我也放心。
她就真的信了。
带着年幼的女儿踏上那条纸醉金迷的邮轮。
南楼。
对于杜萌萌而言,这就是噩梦的开端。
她还小?不存在的,那种地方,有的是喜欢小女孩的变态。
那个叫妈妈的女人,连她自身都难保。
护住她?不可能的。
挨饿、殴打、羞辱……那般年纪的小女孩,短短时间里就经历了人世间最大的恶。
可是她宁愿遍体鳞伤,也不肯露出笑脸,宁愿饿得头晕眼花,也不肯讨好任何人。
她想过死,但毕竟求生的支撑着她强吐最后一口气。
直到那一天,她遇上了那个男孩。
把她洗干净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挡住了经理的目光,手伸向了她的衣领。
那时候的她,已经奄奄一息,所以当他微凉的手指碰到她心口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胸前一凉,男孩的手离开了。
杜萌萌的眼却睁大了,她随即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生。
我下次过来再找她,记住了。男孩这样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直到南楼出事,她离开那里,杜萌萌再没有见到他,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但是那些后来日子,她再没有受过欺辱,也再没有老男人在她身上打过主意。
很多年之后,她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在最后的岁月里避免于难。
因为……安少说过,他会回来找她。
她是,安少看上的人。
当初他塞在她心口里的,是一张价值五千万的卡。
钱很多……但不禁花。
其中有大部分,被杜萌萌用来找了雇佣兵,护送她们回家。
没有这笔钱,杜萌萌不可能和妈妈全身而退,她们躲避杀手的时候,在海上颠簸的时候,逃脱海关检查的时间,坐黑船渡过边境的时候……全都靠着这笔钱寻来了安全。
一点点,一点点,残喘延息着回到这个城市。
从此以后,杜萌萌就嗜钱如命。
可是,就算那样,她心底也有一段白月光……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会获得他的青睐。
她长大了,和小时候的样貌相差甚远,她戴着黑款眼镜,穿着古板的套装,梳着一丝不苟的马尾,古井无波的双眼,和女人这种生物的形象都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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