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廷彦则是自顾自的继续道“若入则为壮勇、提刑者,自然不在此列……”
下面的这些个降将们不由得一个哆嗦,看来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就完了的。
不是没有人愤愤不平,琢磨劳资回去做个土皇帝也不跟你大明玩。
然而很显然,大明没有耐心跟他们玩什么胸怀广阔的游戏。
甚至你愿意来,哪怕考核不过也得收拾你!
“莫忘了,我等如今身份……是降将!”
黎廷彦笑眯眯的摆手让人把这些各怀心思的降将们送走,自己则是默默的坐在椅子。
好一会儿了,才有一个声音悠悠的传来。
“崇郡公……不!咱家得叫您一声‘大明思恩伯’呐!”
黎廷彦听得这个声音,还忙起身掸衫正冠对着那身影恭敬拜下。
“罪臣之身,幸得吾皇陛下不弃!恩赐如此,甚是惶恐!甚至惶恐!……”
那个声音则再次传来“桀桀桀……陛下喜欢聪明人!喜欢识大体的人。”
“莫要拜着了,且先坐罢!”
黎廷彦这才缓缓的起身,恭敬的坐在了这来人的下首。
这来人,赫然便是穿着一袭黑衣的汪直!
数月在滇南、安南等地的奔波,让他的肤色变得无比黝黑。
同时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但精神却看着好上了不少。
双目精光奕奕,虽然黝黑但看着却好似年轻了几岁一般。
“这些人能用者亦不多,你当仔细筛选。”
汪直黝黑的脸上似笑非笑,对着黎廷彦淡淡的道“思恩伯啊!陛下给了您脸儿,您得兜着。”
“安南一地以后有些许风吹草动,说不得就得算在您的头上了。”
黎廷彦躬身低头,轻声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你亦莫担忧!咱家知道你家中有几个子嗣,大明国子监、帝国军官学校各有一个名额。”
汪直望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如何安排,你且看着办罢!”
黎廷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狂喜,别说是现在了。
便是黎朝、胡朝乃是陈朝的时候,能够到中央王朝国子监去进修那可都是大荣誉啊!
相当于后世是哈佛、耶鲁、麻省理工……出来的,那能不牛批么?!
“小臣……叩谢陛下天恩!!”
黎廷彦说话间竟是有些哽咽了,居然整个人拜下磕头。
那脑袋在地上“邦邦邦~”的作响。
“且起来罢!记住,这些人乱不得!”
这句话说完,汪直笑眯眯的悄然将身形隐蔽在了暗处。
黎廷彦起身的时候,已经不再看到汪直的身影了。
但他还是给着汪直刚才坐下的位置上,磕了好几个头。
然后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唤了声“来人!”
几个老亲兵闻声进得营帐,在黎廷彦的示意下开始左右探查一番。
最终对着黎廷彦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才看得黎廷彦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冒出来。
“老爷……”
几个老亲兵有些莫名其妙,但黎廷彦却挥退了他们。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黎廷彦低着头,心下叹气“少年不识书中意,如今方知……寥寥数笔,道尽各种苦楚啊!”
安南降卒、降将们被分开了,降将们默默的开拔往滇南去。
降卒们则是汇集在同乡的大旗下,由散开的国防军各伍、哨随同回乡。
同时闻风而动的,还有那些已经扑买下了抄家权的各家货殖会。
张小公爷甚至都没有亲自动弹,只是让小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