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凡看见钱小宝,便站住脚步,朗声道“干什么?
我父亲前往天目山,与你爷爷会唔。
他去时还好端端的,却无端离奇死在你们钱家的山庄里。
如今我爹过世已经三天,你们钱家对此无交代,莫某此来,自然是要向你们钱家讨一个公道!”
钱小宝冷冷地道“我早已派人到你莫家说明情况。
当日,乃是有贼人潜入山庄盗窃钱财,被发现后行凶杀人,我爷爷和莫老员外都是因此遇害,你要向我钱家讨什么公道?”
莫本钟是苏窈窈走狗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向他人明示的,所以没办法指证莫本钟。
再者,一旦说出真相,说不定就要暴露白素和小青的秘密。
爷爷去世,钱小宝虽然悲恸,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真正的仇人是苏窈窈,拉上莫家并没什么用处。
所以几人计议之下,便商量出了这么一个说法因为有贼人潜入山庄盗窃,被发现后行凶杀人。
莫不凡怒道“贼人掳掠山庄,冲的可是你们钱家。
我父亲是受了你们钱家牵连,难道你们钱家不用负责的么?”
钱小宝冷冷地反问道“追索贼人,乃是官府的职责,你想要我钱家负责什么呢?”
莫不凡顿时语塞,他图什么?
他图的当然是钱。
可是,他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啊!若是普通小民,就是裸地冲着钱来闹事,那也理直气壮。
可莫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豪贾巨富,这想要钱来赔偿的话如何当着这许多吊唁的客人说出口?
礼仪廉耻这东西,哪怕一些人不能真心信服,只是面上功夫,对人也是有所约束的。
最怕的就是这一切统统被打烂,人的下贱也就没了任何底线。
莫不凡如今是莫家的当家人了,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莫家,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的,哪怕只是面上功夫。
莫不凡不好继续出面,便向自家的女人们使了个眼色,他的几房如夫人马上就冲上前来。
“我们家老太爷是往你钱家去做客的,受你钱家牵连而死,难道你钱家不用负责的?”
“放屁!谁叫他去我们钱家山庄做客的,有请柬么?
他不请自来,适逢其会,我钱家要负什么责!”
不用钱小宝出面,这个时候,那些旁支偏房的兄弟姊妹自然就出面理论了。
“最起码你们姓钱的就该披麻带孝,给我们老太爷扶灵送终,以儿孙之礼拜祭一番!”
“要我们钱家的人去给你们莫家披麻带孝,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莫家的男丁都死绝了么?”
“难道因为你们钱家财大势大,我们家老太爷就白死了么?
这件事,你们钱家无论如何,得给我们一个公道?”
“公道?
你们莫家想要什么公道,你说!”
“钱家把所有的当铺生意都让出来,就算小作补偿好了。”
“我呸!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你们莫家在临安府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了,如今人没了,脸也不要了么?
你们老太爷是贼人杀的,居然要我莫家让出当铺生意,真不知羞字怎么写!”
“哎呀,钱莫两家本是世交,何必闹到如此地步呢!我们老太爷是上山找你们钱老太爷商量晚辈婚事的。
如今两位老太爷都过世了,两位老太爷的遗愿还是该实现的,我看,若是小宝娶了我们家芳仪,两家成了姻亲,自然无分彼此了!”
莫府那些人与钱府各房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理论着,说到这里时,便有人出来打圆场了,这一回,钱家的人反应倒不激烈,一直安静站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