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盛庭今天被柳如烟打扮成了车夫的模样出来的,倒没怎么引起这户人家的狐疑,只是柳如烟,一看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啊!
昏暗的煤油灯下,倒也看不出她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匪婆子或者女侠,反而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这倒是让这户人家放下了心。
柳如烟问大叔,大婶儿家里有干净纱布和白酒没有,白酒倒是有,可干净的纱布是没有的。
柳如烟将自己裙子一角撕下来,说是沾上白酒先给杜盛庭将伤口处理下。
大叔说用火烧一下,效果会更好。
柳如烟阻止道,“别,不能烧,酒精味道会飘到巷子里的。”
杜盛庭本是半迷糊状态,他伸手握了下柳如烟的手,柳如烟低头,将耳朵放在他的嘴边,“你想说什么,慢点说。”
杜盛庭竟然让柳如烟找个镊子给他把碎片先拔出来。
柳如烟无声的吞着口水,“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杜盛庭轻轻摇头,示意她拔出来,否则感染了麻烦更大。他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
柳如烟咬了下唇,拿出怀表打开看了看,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她双手合十看了看窗外。
虽然身边有几个人,可根本顶不了什么用啊
!
这才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柳如烟紧紧握着拳头,看着那猩红的口子里往出冒着血,心急如焚就是她此刻的心境。
如果是铁片或者榴弹,用镊子直接拔倒也可以,但是,万一是玻璃片呢?
捏碎在里面,不是更加没法?
这普通人家里,消毒都不到位,什么工具都没有……
柳如烟看似镇定,其实慌乱的不得了,她只有紧紧握住拳头才可以让自己镇定、冷静。
那大叔终于看出柳如烟的焦急和无助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说,他家有仙鹤草和三七,先给先生把血止住,止住疼。
柳如烟点点头,“谢谢大叔、大婶儿了,将才,是情急之中,对不住了。”
那两口子都摆手,低声说,不碍事的。
他们的儿女都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了,此刻也自己爬出地窖,站在柳如烟身后探头探脑的打量着趴在床上的杜盛庭。
忽的,柳如烟身后的女孩子弱弱道,“娘,我,我那里有新买的一尺白绸布,要不先给他们用了吧?”
没等他们说话,柳如烟回头,便于那小姑娘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她们的年纪相差并不大,这姑娘顶多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周正,一看就是良家女子。
“多谢这位妹妹,先借我用下,回头,定双倍还你。谢谢,你们一家,你们放心,我们是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我保证。”柳如烟说完,给面前四个人鞠了个躬。
那大婶儿扶住了柳如烟,压着声线道,“姑娘,这可使不得,我们可是受不起。”
反正家里不敢太亮,这间房子在角落里,因为没有窗户,所以点了煤油灯,外头也看不到。
大叔拿来了晒干研磨好的草药,用热水搅拌成糊状,柳如烟用白色绸布一点一点将那草药涂抹在杜盛庭的伤口边沿,倒是神奇,果真就慢慢将血给止住了。
这么一来,时间也快差不多要天亮了,柳如烟让大叔和他那儿子去房屋后的院墙出看看,有没有血渍或者脚印,免得被人发现。
杜盛庭倒是听到了,抬了抬手,柳如烟低头将耳朵凑上去,杜盛庭迷迷糊糊说,不用看,他确定没有脚印和血渍。
既然是他说没有,柳如烟就相信没有。
忽然间,外面的木质大门被人直接推开,接着便是重重的脚步声,大叔一家子紧张的直接往地窖口移动步子,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