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再也不敢单独行动,即便是传递消息,也必须集结数十人甚至上百人,才敢战战兢兢地进入山林。
运送粮秣辎重,更是需要重兵护卫,导致行进的速度,缓慢如龟爬。
嵩山之中的曹军联络,变得极其困难且迟缓。
许多重要的军情指令,因为信使不敢轻易上路或被截杀,无法及时送达。
前线的曹范无法准确判断渗透进来的骠骑军究竟有多少,意图何在,只能被动地收缩防线,加强各处的守备,兵力被牢牢钉死,难以机动。
沙摩柯和李园,如同投入曹军后方的一根毒刺,卡在了关节之处,让曹军的庞大身躯,不至于死,却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麻痹与刺痛,想要拔除却找不到……
而这一切,都源于诸葛亮精准的预判,以及李园冷静又严格的执行了诸葛亮的号令。
沙摩柯的勇猛善战,只有在李园这份冷静的约束下,才真正发挥出了最大的战略价值。
战场之上,武勇无疑是一个重要的胜利因素,但是仅凭武勇,也依旧是远远不够……
对于嵩山之中的曹军来说,严冬提前到来了。
深秋初冬的青徐之地,原野上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氛围。
这里是曹氏的属地,但是又不是真的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曹氏。
城池之上悬挂着大汉的旗帜,只不过旁边的旗帜年年岁岁,换了一茬又一茬。
魏延和甘风率领的两千骠骑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在曹军腹地划开了一道口子,流了血,却并不严重。
战马踏过枯黄的草地,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却始终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报——
斥候策马而来,前方五十里,就是武侯国!牛酒已在城外!
斥候声音在秋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就像是在青徐之地的这些所谓XX国一样。
两汉之时,分封了大量的诸侯国。
一些国灭亡了,一些国消除了,但是这些印迹还留在大汉的土地上。
比如眼前的这武侯国,其实就是一个小县城。
魏延勒住战马,眯眼望向远方。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经过六七个县城,每一处都是同样的景象……
县令和乡绅,毕恭毕敬,魏延等人一到,便是粮草牛酒备好送到城外,态度恭顺得让人生疑。
他娘的,甘风啐了一口,抹去脸上的尘土,这些软骨头,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魏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计算着行军路线。
他的目光扫过路旁的田野,远处的村寨也是紧逼门户,没有农夫夹道欢迎,箪食浆壶的场景……
文长,你说曹老贼是不是把青徐的兵都抽空了?甘风策马靠近,压低声音问道。
自是如此!魏延冷笑一声,点了点头,河洛战事吃紧,兖豫又要防着咱们从冀州南下,他哪来的多余兵力驻守青徐?
那我们来这里……甘风瞪着眼,岂不是什么都没得打?
怎么会?魏延策马向前,走,到前面去看看……
不多时,武侯国县的轮廓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果然,城门前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为首者身着官服,远远地就躬身行礼。
魏延一夹马腹,率先向前驰去。
武侯国县的国相,或者说县令也成,是个干瘦的中年人,见到魏延等人近前,连忙上前几步,深深一揖:下官武侯国相周平,恭迎骠骑大将军麾下将士。些许粮草牛酒,不成敬意,还望将军笑纳。
魏延端坐马上,冷眼打量着这个周县令。
此人虽然态度恭顺,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精明。
周国相倒是识时务。魏延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