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依靠,她哭的也更大声,“对不起……我……只是……对不起……”她哭了足足一刻钟,也说了一刻钟的对不起。
“好了,你没对不起我,是我对你不起。”刘岸黎将她拉开,关上房门,往小桌走去。
“你也没有对不起我。”寒江雪抹了抹眼泪,“我从来未曾奢望过,会成为你的夫人,而我也明白你这样高洁的人,不会纳妾,我只是偶尔会心生羡慕,偶尔想一想你的那位夫人,收你的聘礼,被你三媒六聘娶进刘府,二拜高堂,喝合衾酒,洞房花烛,然后同你吃同桌饭,生养几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或许也会戴好看的虎头帽,甚是惹人爱的对着被卖进来的娃娃说,你要自己决定你的未来,你的姓名。百年以后,那个女子还同你,合葬一穴。我也想过,如果我是你的夫人,该如何相夫教子罢了。不过如今好了,哪怕我不会成为你的夫人,我也无需天天幻想你的夫人会是什么样的女子,我也不用难过我没有机会做你的夫人。”
寒江雪眼里的光随着烛火忽闪忽闪的,虽是白日,但是皎月阁却通天没有太阳,整日只有一排又一排的烛火,点的屋子里如白日一般,却又昏黄。刘岸黎瞧着寒江雪的眼睛,什么也不说,似乎什么也不用说,她们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寒江,你记得吗?你说过,你不想我叫你江雪,因为江雪朝夕融化,再不见分毫,你喜欢大家唤你寒江,说寒江浩大而永恒,不论你读了多少书,习过了什么功法,甚至识不识字,都无妨,你既有了这种心境,莫说我不是男子,就说我是男子,你觉得好,我也不觉得自己配得上你。”
“公子何须安慰我。”寒江雪显然没意识到他会这么说。
“你心里装着的东西,远比我辽阔,我心里就只有那一个人,你看我现在谋划算计都为天下可若是他不爱这天下,我也不会为他谋划,什么狗屁天下?我要的,不过是那一人。可你不同,是我配不上你。”
“还需纠结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悬了这么多年的心,如今确是放下了。”
“杀父之仇,你……”刘岸黎说的是她公主的身份,父也是陵国的那位死在刘岸黎手里的皇帝。
“你与他也有灭族之仇吧?我听过你说起,且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是我父亲养我十余年,我母亲母乳喂我长大,缝衣给我穿,我父亲哪怕曾经想要卖了我,也不过是家中难过罢了,可是陵国那皇帝老儿,他坐拥整个陵国,容不下我一个女子,莫说我是丢了还是被谁抛弃了,单他十余年从未贴过告示,也未曾暗地派人找我,他就已经不配了。你看……”寒江雪撸起袖子,一道细长的刀疤尤其刺眼,“我割皮,换血,我当时想,若是死了,当是还了一条命给他,若是没死,把他的骨血还给他,也算是报了生恩了。”
“幸亏没死。”刘岸黎摸着她的疤痕,自言自语道。
“所以我并不怪你杀了那个人,你与他的仇,是他咎由自取。只是偶尔深夜里,我还会难过,我不是为没有金银,不过是那些我想要他出现他却不在的日子里。”
“给你弹个曲儿吧,”刘岸黎眼睛落在一把古琴上,为了不再让她难过,道。
“公子喜欢便弹。”寒江雪坐下,微微一笑,红肿的眼角在笑靥间挤得更加明显,楚楚可怜。
刘岸黎在琴旁边拿出指套,一枚枚套在手指上,一音响起,是《高山流水》。
刘岸黎的声音随着琴声,也变得温柔“有些事情也要加快了,陈非留不得,陈默更是,夜秦有齐峥那厮,他可不是好对付的,三年之内,该做的,能做的,我要一桩一件给他做好,若是我……若我死了,你替我将它做好,坐拥万里河山,是他的愿望,却不是我的,可他坐拥万里河山,我大概便没机会做他的妻了,等我死了,你就告诉陈翩,我刘岸黎,不愿做周国小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