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听了,捂着嘴笑,抓起沙龙裹住自己,坐起拢一拢散乱的发丝,溜腿下床,走进浴室,舀了一瓢水“哗啦啦”地从头淋到脚。
“怎么有水声?”
“哦,走到瀑布这边了,水声大。”
曼缇忍不住“哈哈”大笑,也不裹沙龙了,就光溜溜湿嗒嗒地走出来,甩动着头发看着他,娇滴滴地叫了他一声“大林”,我看你还怎么编。
“咦?怎么有女人声?夫人也在吗?”
曼缇曲线优美的身体上挂满了颗颗透明的水珠,有些连成小溪,蜿蜒而下,滴答到地上,有些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莹莹亮泽,整个人灵透了一样。
她勾了勾脚,一条白莲藕轻轻搭在门框上,侧转身摆出一个极媚的姿势。大林瞅直了眼,仿佛她是一只饱满水润的大水蜜桃,熊熊烈火“蹭蹭”燃起,火线直上。电话那头听不到他回答,还以为怎么了,一个劲的“喂喂喂”喊他。
“你还不挂电话,我在酒店呢!”
大林“啪”一声挂掉了电话,像饿虎一样猛扑向曼缇。
“哈哈哈哈——”曼缇笑着打他,长发甩他一身水,转身跑进了浴室,大林紧跟进来——
入夜,大林累得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打鼾打得跟猪似的,曼缇摘了头,“啪啪啪”地往脸上拍着绵羊油,眼角溜了一下大林,得意起来男人都是一条筋,手段好,他就服服帖帖。
窗外月光如水,星子闹哄哄地挤满了夜空,曼缇推开窗俯身向外,仰头看天,闭上眼任凉风轻抚过面,好舒爽,这晚风。对面是一幢民居,黑漆漆的各家各户都熄灯安眠。
“啪嗒”一个窗格子里灯光一亮,满屋通明,曼缇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一位年轻的妈妈抱起夜醒的孩子,拍着小孩的背“哦哦”哄着,那孩儿起初还哇哇大哭,在母亲的安抚下渐渐收了声响。母亲越看孩子越喜欢,坐下来,抱着孩子温柔地摇来摇去,哼着当地哄孩子的眠歌,仿佛圣母玛利亚。
曼缇悲恸地转过头,关上窗户,抽噎起来。
“怎么啦,曼缇?好好的干嘛哭?”
大林迷迷糊糊中听到哭声,还以为是什么女鬼闯了进来,唬地一下醒转过来,待一看却是曼缇倚在墙上“嘤嘤”抽泣,忙坐起,问了她一句。曼缇见他醒了,忍不住“哇”一声,扑倒在他腿上,伏在他膝盖上,抽动着肩膀放声大哭,大林搂着她的肩膀,拍拍她的背劝她止哭。
“大林,我想要个孩子,我想做妈妈,我想做妈妈。”
大林明白了,她是为了这个在难过,也是,曼缇曾经说起过自己流产过一个孩子,今后怀孕的几率很小。她还那么年轻就被剥夺了做妈妈的权利,真惨!曼缇每每看到年轻母亲怀里抱着小孩子总是拉着大林快步走开,但只要小孩是一个人,她就会逗弄他一会儿,有时还让小孩叫她“妈妈”。
这些,大林都看在眼里,他能体会到曼缇心里的苦楚。
“呜呜呜——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我?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犯过错误,难道就要罚我一辈子吗?”
大林叹了一口气,拍着她的背就像刚刚那个母亲一样,希望这样能给她些许安慰。
这个风骚妖条的女人靠着老天给她的资本,不费力地得到了钱、得到了地位,得到了宠爱、得到了几乎所有女人想得到的一切一切,老天偏偏就剥夺了她作为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权利与幸福,她永远无法体会做母亲的辛劳,更无法体会做母亲的喜悦与满足。
她得到的太多又太少,谁来可怜这个苦命的女人?
曼缇伏在大林腿上哭了整整一夜,大林也一夜不曾合眼,说了一缸的好话来哄她。两人第二天起床一个眼睛红肿,一个眼圈乌黑,都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孩子。
淡淡地吃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