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明下午就把阿鼠接回了自己的家,阿鼠却一直在担心那头沁心的情况。就想等铁明回来就能问他,沁心出院了没有?沁心的情况好不好?
饭桌上,阿鼠就开门见山地问起了沁心的情况,眼神里掩不住的急切,等着明哥的回答。铁明放下筷子,两手支起,搭成了一座尖拱桥,将下巴搁到尖拱下方,缓缓说出:
“今天我接沁心出的院……”
“怎么样,她好了吗?”
阿鼠不等铁明说完下句,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沁心情况怎么样,也不会察言观色,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头很糟糕,不然铁明这怎么会早这时候垂了头呢,说得犹犹豫豫?
铁明摇了摇头,不愿再说下去。阿鼠急了,上身几乎都要匍匐到饭桌上,衣襟尖儿不小心浸到了鱼头汤里,佣人赶紧提醒他。
阿鼠忙道歉,佣人给他递上手巾。铁明还是挤不出话来。阿鼠看他的样子更加着急,这跟文化人说话太累了,明哥你倒是告诉我啊,沁心到底怎么样了。
“沁心她情绪不好,都认不出她爸来了。”
“还会这样!”
阿鼠瞪大了眼,狗哥太不是人了,把沁心害得那么惨。
“没有办法了吗?”
“难!”
铁明抬起头,紧抿着嘴,眼里一片迷茫。阿鼠看着满桌鱼肉,明明自己很饿,却一口都吃不下。佣人在一旁提醒他俩一句,汤凉了。
“阿鼠,先吃饭吧,你等我等了那么久了,饿了吧,这个火腿汤很好喝的。”
“好的,明哥,我喝汤。”
他俩还在饭桌上讨论菜肴,互相让来让去,其实两个人都无心茶饭,还要逼着自己吃下去。
他俩就这样没滋没味地吃过半碗饭,来到客厅里,默然坐着,各自都在想着办法,一时之间都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叮铃铃铃……”
一只小八哥犬摇摆着小屁股走过来,它的脖子上系着一个金铃铛,走起路来一摇一响,好不活泼有趣。
铁明奇怪地看着八哥,招招手让狗过来,抱着它看这个小铃铛好不别致,谁给它系上去的?自己可不没有啊,就问佣人:
“桂嫂,这个铃铛是你系的吗?”
厨房里一位围着花围裙的妇女应了一声出来,看了看说,不是。
“我系的,明哥,这个铃铛我在狗窝里看到的,不知小家伙从哪寻来的,问了她们说不知道,我想着这小家伙一定喜欢这个铃铛,就给它系上了。”
铁明笑了,晃着狗的小爪子,说道:
“是你自己捡来的呀?不是偷的吧?别的狗的东西不能拿知道吗?”
八哥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珠子,“呜呜”了两声,就差没有一张说人话的嘴了,怎么向主人解释?是我捡的,不是我偷的。
阿鼠看了铁明的样子忍俊不禁,想不到明哥有这么可爱的时候。铁明转着狗链子看,一下发现了一个锈斑,这可会伤了狗的皮肤的,不行,得摘下来。
“哎呀,阿鼠,这链子锈了,你看看。”
阿鼠凑过来一看,还真是。自己怎么就没发现。铁明接着说:
“这链子不能戴了,来,阿鼠,还是你解下来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好办!”
阿鼠爽快地答应了,接过了狗。铁明突然一梗脖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高兴地对阿鼠说:
“有办法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阿鼠,沁心需要你来救。”
“我不已经救了她吗?”
“你那时救的是沁心她的安全,现在要救她的心病。”
还是那个恐怖的小屋,屋前还是那条黑漆漆的小河。河中央还映着那轮半黄不白的月亮。乌鸦惨叫着飞过,寻找它的伙伴。秋意正浓,四下里凉气森森,鬼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