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不置可否,干脆不接话。
阿志快步走到窗前,轻轻拨开窗帘一角,半侧着身子,将头微微探出去一丢,盯着窗下街上的动静。
街上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几辆车停在路边,看样子是赌场的客人开来的。门口的台阶上依次摆放了六停大花篮,花篮周围也没什么异样,不过有一个小女孩来摘花,被她爸爸快步牵走了。
再看门童忙不迭地迎送着客人,点头哈腰,这也没有问题。
进场的客人们一个个都拿出名片等着验明正身,同样看不出什么破绽。
“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阿志失望了,看来自己真的太莽撞了,该想个周全的办法才行呀,这“头痛治头,脚痛治脚”,可让幕后黑手钻空逃了呀。
“唉——”
阿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正想拉上窗帘,却在这时,看到一群奇怪的人。他们?——这帮人围聚在赌场门口不远处的一个窄弄里。
阿志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只见这几个人或蹲或站,虽然都穿着西装,瞪着皮鞋,但那样子一点也不搭,不像衣冠楚楚的绅士,倒像绅士身后的跑腿。
“一群披着西服的流氓。”
阿志一眼看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再看这帮人虽闲闲着聚在那儿,但时不时地将目光瞟向赌场的大门,对进赌场的客人也投去狼一般的眼光。阿志低头一思索,再一看街上那情形,吓,就是了!
“去,把那帮人抓来。”
阿志翘起右手食指,使劲摁着窗玻璃,经理凑过来看,“那帮人”在哪呀?阿志抓着经理西服里的垫肩,把他揪到自己面前来,指着那个窄弄,说:
“看到没,就是那个弄堂里那帮穿西装的人。”
“啊,我明白了,沈先生,我现在就去抓人。”
经理一得令,飞快地跑出了屋,喊保安抓人。
阿志信心满满地抽出一根烟来,掏出刚才经理送给自己的打火机,“啪嚓”一声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烟,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来,觑着眼,活像一只雪地里追踪猎物的灰狼。
赌场幽暗的地下室里,一盏老旧的电灯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带动人影跟着一起摇晃,整间屋子就好像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
阿志带着一群保安前来,经理搬过一把带靠背的椅子来,阿志敞开风衣外套坐下,看着脚下这帮贼,就是他们,在赌场里胡作非为,扰乱赌场秩序,现在像什么呀,一个个就像秋天里的大闸蟹一样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真恨不得架起一口油锅来把他们当地煮了。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沈志。”
“谁告诉你们的,你们背后指使是谁?”
阿志让揪出一人来审问,那人一下就被问倒了,左躲右闪不愿说。阿志冷笑了两声,喝令“打!”
一番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和着窗棂外呼啸的北风,好不凄厉。阿志只把玩着那个银色的打火机,一下一下擦着火玩。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人求饶,又一分钟过去了,仍没有人求饶,最后一分钟过去了,打了整整一刻钟了,还是没有人求饶,阿志火了,手里紧紧捏着那个打火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蹲下,一把揪住一个贼人的上衣领子,恶狠狠地喝道:
“说,谁指使你们的!”
那人梗着脖子不肯说,紧紧闭着嘴巴,瞪着阿志。
一瞬间,一束火苗从眉间蹿起,直蹿到天灵盖,阿志红了眼,握起那个打火机,“啪嚓”一下打着了火,火苗不大,但威力足够了。
贼人两只瞳仁紧盯着这火苗,火苗在他的瞳仁里亮得像刚磨过的刀刃一样。突然火光灭了,阿志放松了手指,将打火机凑到贼人鼻尖下,又问了一遍:
“说还是不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