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被噎住,又不能真把她当个犯人一样囚禁在这里,这反倒成了他乱来。
“我就见一个家属,行吗?
谈话时间也不会过长。”
林宜问道。
“应太太,其实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讲规矩行不通,王队只能这样说,让她再等等。
林宜见他这样,猜到几分,“是不是应寒年说过什么?
其实我该看到的都看到了,看不到的我也猜到了。”
“……”王队愣住,有些不悦地看向那女警。
女警尴尬,“没想到那洗手间的窗正好对着大门。”
原来如此。
现在警局外面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林宜,“那你还挺平静的。”
那些人举着的横幅、照片他看了都有些不能忍,没想到她年纪轻轻,面对这种阵势竟是一颗眼泪都没掉,连慌张都看不到。
“那我现在可以见见家属了吗?”
林宜问道。
“你想见谁,我帮你打电话。”
事已至此,王队也不好说什么。
“我可以看看都是谁想来见我吗?”
她问道。
话落,胖警察将手中的一份档案递给她看。
林宜低头看一眼,来看她的人很多,除了林冠霆、牧阑、白书雅和牧夏汐,还有很多牧氏家族里的老人,一页纸都不够登记。
连这些人都来了,看来事件影响不小。
林宜在上面细细地看了一条条的名字,最后指在一个名字上,“我要见他。”
王队看过去,又是一阵意外,他还以为她会见自己的父亲,结果不是。
……林宜要见的是牧氏家族的一位老人,大家都尊称一声二老爷。
早年,他是牧老爷子身边极为亲近的人,虽不是嫡亲的兄弟,但牧老爷子对他极为信任,有次酒后戏言过要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就好了,传弟弟不传儿子,二老爷的叫法才这么传开来。
在牧家一系列的变故中,他从不站队,一直是跟着牧老爷子的意思。
牧老爷子过世后的遗嘱大战中,他表态只遵从遗嘱,后来应寒年要将集团改性,家族内部吵得厉害,拱着他站出来,他也没有,只拿出牧老爷子的遗嘱说应寒年做任何决定都是被允许的。
很多人说他站应寒年,林宜却知道他站的不是应寒年,而是过世的牧老爷子,是牧家。
在林宜的认知里,他是个很公正的老人,也从不会看低谁,为人十分平和。
王队给她安排在一间审讯室里会客,他和胖警察、律师都站在一旁,还特地站桌子搬到中央,好让她可以坐在桌前谈话。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林宜从桌前站起来,转过身就见到面色严肃的老人从外面走进来,一头银发,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墨色的大衣穿在他的身上,虽拄着拐杖却是挺直着背,明明年迈,气场却丝毫不减。
那种气场不是凌人于上,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别不同。
“老爷子。”
林宜恭敬地冲他低了低头。
见到她,老人家点点头,皱起的眉间稍稍放开一些,拄着拐杖在她面前坐下来,声音苍老而平和,“怎么样,在这里还适应吧?
谈个话还这么多人盯着,是拿你当犯人看?”
说到最后,老人家的语气隐隐有些不悦。
“没有,这都是规矩。”
林宜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闻言,老人家抬眸看向王队他们,笑了一声,“牧家什么时候沦落到和几个小警察说规矩了?”
他的语气也不是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