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在后宫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儿,我若是不叫她死了,日后,她必定会爬到我头上了。”
风长栖恁的厉害,日后指不定会取代风昭,变成皇太女。
这才是叫她最忌讳的。
那花珑若是一直都安安心心在冷宫住着,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与人无尤。
浅月听了,低头不语。
皇室,深宫,看不见的腥风血雨,这里本同战场没有半点分明。她微微合眼,仿佛见着了数年前的刀光剑影,浑身打颤。
“我有些累了。”浅月不拘泥于后宫规矩,加上那些人都知晓这是曦妩请来的贵客,一个个的都不敢造次。
曦妩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去了。
风长栖跟阿春一同出了宫门。
只是栖凰岭位于永乐城的玉麟山,紧赶慢赶也得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只是事态紧急,风长栖不敢耽搁,通过奈莳嬷嬷找人的了一匹马,这还是她头一回骑马,手心里头全是虚汗,凭着记忆,她带着阿春先朝东北那头穿过桂枝坊,沿着永乐城大巷道传过去,未曾想到迷了路,停停绕绕过了条街,幸好见着白亓钱庄,她心里有了底,调头备上,穿过四个长渠,大抵走了数十里路。
她一个未曾碰过马匹的小小姑娘,这会子正带着阿春在大山道里转悠。
殊不知,因着她一时放肆,走了御道,惊云司的人这会子已经立案查办,又派出骑兵营的人去追去了,这会子只等着风长栖再次出现,立即关进大牢问讯呢。
阿春听着后头马蹄阵阵,回头一看,三魂去了两魂半。
“主儿,后头有衙役来了。”阿春是不认识那些人的,见着他们都穿着黑乎乎的铠甲,心里怕的很,紧紧地抓住了风长栖的衣裳。
风长栖目光如炬,冷声道“阿春,坐好。”
还没等阿春回过神来,只见得她们直接骑着马飞奔过了广义渠的天堑,径自备上。
那些平头百姓,何曾见过这副阵仗?眼见着一前一后两拨人,死命追着赶着,都骑着高头大马,恁的旁若无人。这永乐城本就十分繁华,街面上来往行人无数,为着护住自身性命,纷纷避让,又不知这些人是什么身份,生怕冲撞了。
等过了广义渠,那些人彻底没了踪影。阿春喘息未定,这才发现自己胆大包天,整个人都趴在风长栖身上。一时之间被吓得不轻,刚想说话,就见着开阳。
风长栖双手酸痛,放开缰绳,故作镇定。她朝着开阳说道“听闻国师在栖凰岭,我有事相求,这才来了。”
“公子派开阳来迎接公主,一早就等着了。”
那人乃是个神算子,这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只是让风长栖动气的是,那人既然把一切都看的那么清楚,何苦叫她这么一通好找。幸好没被惊云司的那些人抓住,若非如此,又要闹到风帝跟前去了。
见风长栖面色不对,开阳忙不迭地接着说道“这几日我们公子也都没闲着,都是为着公主谋划,还请公主莫要怪罪才好。”
“为我谋划?”风长栖骇笑两声,这几日因着花珑病重,她都不想着去南湘房了,未曾想到,她没去,玉无望也没去,甚至都未曾上朝。
难不成,这不上朝也是为了?
开阳被风长栖那双水眸盯着浑身上下老大的不自在,讪讪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手牵着宝马,一边带着风长栖进了栖凰岭。
玉坤宫,午时三刻,日头正炽。
浅月放下手中杯盏,飞身出户,将怀里的小瓷瓶拿了出来,那蛊虫一见着光,原本那雪白颜色顿时就变成金黄。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的刀疤。
那疤痕深刻入骨一般,由右边脖颈滑至胸脯下头,看上去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