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个没见识的,纵使是有个皇子,又有这样高的分位,又有何用?到底烂泥扶不上墙。
“昨儿个皇上新赏的。”曦妩说的轻巧,“说是肃宁那头新贡的,宫里也就只得那么一些,承蒙皇上垂怜,知道我素爱用香,这才都给了我。”
听得此话,淑妃心里止不住地难过。
想她进宫数年,风帝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不像是曦妩,这样矜贵,风帝又如此看重她,只要是她喜欢的,必定会置办妥当,这可是旁人得不到的好处。
“皇上心里只有姐姐,有什么好东西,自然都是紧着姐姐的。”
她眼角余光又见着旁边的檀木桌子上头摆着许多金银翡翠首饰,这会子看着,只觉着金光奕奕。
她低垂着脑袋,愈发觉着沉重。
到底是不同的。
内务府的人来往玉坤宫最是勤快不过,若非这人十分受宠,内务府的人怎会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今日天这样冷,难为你还惦记我。”曦妩笑了笑,紧紧地握住了淑妃的手,好似当真把她当做姊妹,“我得了几匹羽缎,你瞧瞧,若是有喜欢的,带走便是了。”
那人一听,心里“咯噔”一声。
羽缎那样矜贵,这人竟然有赏赐旁人的份儿。
她愈发觉着自己在此处坐不住了,站了起来,茫然无措。
“我哪里受得住羽缎那样矜贵的料子?”
“你这人。”曦妩佯装不喜,“怎的这样忸怩?若是在皇上跟前也这样,怕是不好。”
她拍了拍手,没过一会子就见着芳心带着个丫头,一应排开,手里都那这一匹羽缎,颜色十分艳丽,却是十分好看。
淑妃看着愈发喜欢,走上前,轻轻地摸了摸。
“若是喜欢便拿了去。”
她言语之中分外坦荡,并无半点藏私。淑妃微微咋舌,正所谓是无功不受禄,她如何受得住这样好的羽缎?
见她那样坦然,并无半点不割舍的意思,淑妃朝着那人笑道“姐姐当真大手笔。”
“自家姊妹,给你自然不心疼,若是换了旁人,可就大不相同。”
淑妃对这人颇有几分忌惮,但是见她说的认真,倒也信了几分。
宫人常说,这玉坤宫好似是半个国库,珍奇异宝不计其数。且不说曦家的泼天富贵,单说这些年风帝的赏赐,也已经够叫旁人眼红的了。
“有一桩事,还是要你出面才好。”曦妩这才把话说到了这上头,“承恩宫那位前几日小产了,此事你可知晓?”
淑妃听了,兀自点头。
这是一件稀罕事,听闻是承安宫闹鬼,把她给吓着了,登时就昏厥不醒,哪能想到,登时就见红了。
孩子终究还是未曾保住,是个成型的男婴。
实在是可惜。
风帝对那人并无半点真心,也只匆匆看了一面。此事再宫中并无激起半点水花。
像是曦妩这样狠心凉薄的角色,对此事不该如此关切。
淑妃也不问,只回道“知晓,吵嚷了一阵,只是这会子这事儿好似已经过去了。”
“你往承安宫走一遭,送一匹羽缎过去,还有此物。”她从梳妆台子前头的玉石箱笼里头,拿出了一块玉石,“这是开过光的,佛光普照,好歹宽慰她几分。”
这曦妩何时转性儿了?
着实奇怪。
“是。”淑妃应了一声。
没坐一会子就出了玉坤宫,一路往承安宫去了。
这两者刚好是在南北两端,淑妃心里疲惫,传了肩舆。
等她见着何昭容的时候,淑妃登时就是浑身一颤。
外头这会子未曾下雪,虽然比不得春光明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