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仗着长栖的军功,还有你这张面皮而已。”
前一句话花珑倒是半点都不在意,只是那后头一句,彻底戳中了她的心事。
只见得花珑登时就面如死灰,原以为,她一早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并无半点在意,只是这会子看来,只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何止是在意,分明是永难忘怀。
当初的隐秘伤口,固然是已经经过这么些年的冲刷结了一层厚厚的痂疤,可是一旦被人挑破,就止不住溃烂。区区片刻,她甚至能瞧见自己心口烂出了一个一个小拳头大小的窟窿来,里头汩汩流出乌黑的脓血来。
看她那副模样,曦贵妃心里暗喜。只当是扳回了一局,这才使唤宫人担着肩舆一路迤逦去了。
淑妃对那些旧事也是一清二楚,知晓曦贵妃这是戳到了花珑的痛处,刚准备上前,就听着那人说道“回吧。”
一行人又原路返回,只留下她们这些人在一边面面相觑。
等到了云甯殿,花珑这才发现,风长栖已经从惊云司回来了。
今日回来的极早,换上了一身湖水色宫装,阿春正帮着风长栖烹茶。
一股子茶香,溢满一室。
听着动静,风长栖抬起头来,见着是花珑回来了,赶忙出门,将那人搀扶着进来了。
“阿娘怎的回来的这样早?方才听阿蘅说了,阿娘才出去没多少时候呢。”
花珑竟无话可说,风长栖待她这样真心,难道她还要因为旧人旧事迁怒于她不成?
这算是哪门子道义?
想到这一层,花珑扯了扯嘴角,朝着风长栖道“有些乏了。”
“阿娘,你脸色怎的这样差?”
花珑见瞒不过,将见着曦妩一等的事儿都说了一出,自然掩去了叫自己心里不快的真正缘由。
风长栖听了,摇了摇头。
“曦贵妃向来都是那个性子,阿娘也都是知道的,跟那样的人计较,岂不是叫自己心里过不去?只要她不冒犯阿娘,一切都能好生商量。”
这话说的倒是十分动人。
花珑知晓,风长栖待她向来十分真心,好似是见不得她吃苦受罪一般。
白欢已经够好了,花珑如是想着。
“阿娘,今日得了一个好东西。”正说着,风长栖从一边的梳妆台子上头拿了一个白玉簪子走了出来,上好的羊脂白玉,上头镂刻着芍药花样。
知晓花珑最喜欢芍药,是以风长栖在逛永乐城东首的珠宝铺子的时候,一见着便买下了。
自然是价格不菲,只是为着讨花珑欢喜,倒也十分值当。
花珑甫一见着便十分欢喜,拿在手里看了半晌,只见这东西水头极好,必定昂贵。
风长栖经商有道,自然是得了不少银子,只是花珑却觉着自己受之有愧,一时之间思绪如潮。
“阿娘?可还欢喜?”
花珑颇有几分哽咽,半晌才点了点头,“你从不给自己置办半个首饰,倒是顾念着我。”
“阿娘,我本就不喜欢这些。”风长栖对这些向来都十分看淡,“只要阿娘喜欢便好,等过几日天气再好些,我带着阿娘出宫走走可好?”
“莫要胡闹。”花珑忙不迭地摆了摆手,“不合宫规。”
花珑到底是个守礼的人,风长栖可以自由出宫,乃是因为她乃是风国女官,不是寻常后廷女眷,自然是不同的。可若是换了她,必定又是一场风波。
他们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已经够不容易的了,自然不愿行差踏错。
风长栖听了,鼓了鼓嘴。
“长栖只想着带阿娘出去散散心也好,每日介这样煎熬难受,对身子又有什么益处?”
若是风帝跟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