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还朝,只怕不会叫她好过。
更何况,她还拦了风昭皇太女的路子,这日后的情形,不用细想也能猜度一二。好在她向来不是一个胆小的,若非如此,还不知会被吓成什么样呢。
她莫名地想到了淑妃那张苦哈哈的脸。
甫一入夜,宫里上下都掌了灯,加上今日宴请群臣,宫里上下热闹非凡。
风长栖换上了一袭新做的青色竹叶新绣长裳,外头站着一件云雾青的薄衫罩衫,粉黛不施,看起来却别有风姿。
花珑见这丫头这么不情不愿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纵使是假的,也要高兴一些。”
风长栖不吭声,半晌才别过脸,露出了一张笑脸。
想来也是,那曦忠毅人品如何且不去说,但说这些年镇守西南边陲的军功,的确叫人咋舌。若是没有这样的英勇人物,风国也必定没有这样长治久安。她向来是个聪明人,很知道如何宽慰自己,看定自家阿娘,只说道:“阿娘且放心便是了,我有分寸,必定不会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这话说的固然叫人喜欢,可花珑却还是担忧。
这小妮子向来是个十成十的真性情,若是等会子按捺不住,在宫宴上头闹了起来,这可不是好玩儿的,
是以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说了一遍又一遍。
风长栖见花珑实在是担忧,索性说道:“阿娘可是忘了么长栖是上过战场的人。既然能上的了战场,就能应付的了这一场鸿门宴。”
来了不少人,达官贵胄之属好似都被请了来。
足以看出那人对曦忠毅的重视。
曦忠毅一脸英武,脸上带笑,正坐在西上首,边上的是他的长子曦威章,到底是常年随曦忠毅征战在外的人,一张黝黑的脸上写满风霜。坐在一边,如同洪钟一般,目不斜视。风长栖猛然对着那人的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颗心登时就悬了起来。
那双眸子这会儿正散发着鹰隼般的光芒,如锋芒再背。这个人跟曦忠毅一般无二,都带着汹涌澎湃的野心。这次还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是现如今想想,风长栖愈发觉着这里头大有名堂。
可她只是一个小公主,若是当真跟风帝说了这话,指不定会有什么责罚。
风长栖不吭声,跟在花珑身后,坐在了曦贵妃跟风昭的下首。
正对着的就是玉无望,他眉眼之间依旧是淡淡的,仿佛对这世间的功名利禄全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见着风长栖来了,那人的眸光才得了几分神采。好似是宽慰她一般,朝着她轻轻地动了动右手。
风长栖看懂了那个手势,那是叫她安心的意思。
风长栖着实惭愧的很,自己那里是不安心只是不情不愿地来了,心有不甘罢了。
风昭跟曦贵妃没过一会儿才缓缓进门,穿着打扮极尽奢华。加上近日乃是她父兄还朝的庆贺宫宴,她更加洋洋得意,路过花珑身边的时候,分明就带着一股子挑衅来的。
风长栖只当是瞧不见,谁成想,那风昭道:“好似从未跟妹妹吃过酒水,今日高兴,咱们吃上脊背酒水如何”
花珑忙道:“长栖滴酒不沾的。”
花珑只把风长栖当个奶娃娃护佑,哪里知道,这丫头最是贪杯不过。那次要不是贪杯,也不会到清浊酒肆去,更不会差点因此失了性命。
那人一听,登时就变了脸色,冷哼一声,“花娘娘这是何意”
“我陪你喝几杯就是了,我阿娘同你阿娘一样,护犊子。”
风昭冷哼一声,想到自己的巧妙安排,这才笑了。
花珑见风长栖允了,赶忙低声道:“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吃醉了酒,闹出了笑话,可怎么好”
“不妨事。”风长栖摇了摇头。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依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