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看着。
庭下几人都很识趣儿,知晓二人有些体己话要说,都走到了后头小屋。
画姗颇有些踌躇,“阮姐姐,小姐一人无妨么”
“不妨事。”她摇了摇头,“莫要看扁了曦将军。”
守着就长长地叹了一口子浊气,天不遂人愿,他们二人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现如今,只余下那么些怨怼恨意,可怜得很,原先时候是那样恩爱的一对。
她一度以为,日后自家小姐是要同曦威章成亲的。
安兰溪跟曦威章相顾无言,只静默地看着彼此。
半晌,曦威章轻声道:“在这里终究是委屈了你。”
“若非是公主收容,我现如今还不知流落在了何处,一切都是凭着你们曦家所赐,现如今你又来跟我说这样的风凉话”
见她言语之中颇有几分怨怼,一时之间,曦威章说不出话来。
“溪儿,那是我阿爹。”曦威章一脸哀痛,“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死的是我们安家老小!”她冷喝一声,“我一早说过,你若是想我好好活着,就莫要再来。这可是耀京城,处处都是允王爪牙,若是我猜的不错,允王已经开始派人四处寻我了吧”
曦威章不吭声,安兰溪说的都是真的,他无可辩驳。只是这心里也不知带着几多不安,他只想着过来瞧瞧。
“听闻安家的案子被人重新翻起。”她忽而冷笑两声,脸上的神色犹如鬼魅一般,“当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整个竹吉州的百姓都知道,我阿爹为官清廉,对风国忠心耿耿数十载,怎会通敌叛国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曦将军,还请去吧,指不定日后你我当天对峙,成了仇人。”
曦威章见她一腔仇恨,不复往日柔情。又想到她之前说的,再相见便是仇人。
果然如此,他心下悲凉,只轻声道:“一切保重,不论如何,我都会全力护你周全。”
他带着一帮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浩浩荡荡地出了携芳铺。
深夜,寂然一片。
惊云司后庭地上积水空明,还能见着下头石阶底下的丛丛琪草瑶花。
晚凉浸骨,西边天上正悬着一弯残月,已经到了十月底了,天上半点星火都无。
上下四层皆是灯火通明,隐隐听着翻查书卷的声音。
风长栖打了一个呵欠,神思倦怠。
玉无望见着,一脸心疼地给她倒了一盏子茶水。
“若是累了就歇歇。”
风长栖点了点头,顺手接了过去喝了几口。
整日介伏案,身子劳累,她扭了扭脖子,依旧觉着身子不舒服。
“师父,依着我的意思,咱们还是到竹吉州走一遭吧,许多线索都断的差不多了。”她鼓了鼓嘴,十分倦怠,好容易才将此案再次提及,若是再查不出什么来,只怕这案子当真就要这么石沉大海了。
安兰溪对此事也不知存了多少盼望,到底不忍见着她伤心伤肺。风长栖才这样拼命。
自然,也是为着找到证据,好叫曦家满门荣华,就此倾覆。
“往竹吉州去也是枉然,曦忠毅是个老狐狸,你我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闹了这么一场,他手下那些人,一早就在竹吉州寻人了。“
风长栖听了微微咋舌。
那人远在西南边陲,可是对诸城之事都了如指掌,可见是个狠人。
“那咱们岂不是没了法子”
“要等。”玉无望轻轻地点了点一边的檀木桌子,“需伺机而动。”
闻言,风长栖扯了扯嘴角。
这说起来自然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若是再等下去,只怕还有更多的人被曦忠毅谋害。
天理昭昭,可是却让那人逍遥法外数年之久,但凡想想,风长栖就觉着心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