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坠儿听了,心里“咯噔”一声,一股子屈辱奔涌而来,“我自然知道谁是我的主子,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到底还是在后宫。”
“他说过会来接我的。”洺影忽而变了脸色,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叫人心疼的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过了这样久了,他还是不来为什么”
坠儿见她说的可怜,上前三两步,轻声道:“少主每日都有那么多琐事忙着,想来是顾不得咱们。”
“连你也这么说”洺影骇笑连连,从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来,“坠儿,在这宫里,只有我同你了,你可怕”
坠儿以为洺影是在跟自己说心里话,自然毫不设防,微微颔首。
“怕,怕得要死。”坠儿一脸凄苦,有说不出的心酸溢在胸腔里头,“到底不是咱们的地界儿,又无人照拂,自然怕得很。”
“坠儿,现如今我有一桩事要请你帮忙。”洺影笑的愈发阴邪,“嗯”
坠儿莫名的生出几分畏惧之心来,“姑娘只管说便是了,只要是坠儿能做到的,自然尽力而为。”
“现如今少主对你我是不闻不问,当初咱们进宫之前,他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坠儿一听,登时就睁大了双眼。惊恐的表情渐渐地布满全脸。
没过两三天,宫里又出了一件大事。
次兰苑的坠儿殁了。
风长栖未曾见过尸身,只听奈莳嬷嬷说,那人死相凄惨,宫人传闻,这是被厉鬼纠缠,是以如此可怖。
“跳井”花珑眉头轻蹙,“还是投湖外头的宫女太监说的都不尽相同,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奈莳嬷嬷摇了摇头,轻声道:“说是鞭笞至死,后来又在井水里头泡了个两三日,整个尸体已经不成样子了,处理尸身的太监说了,从未见过那样凄惨的死相。”
鞭笞
风长栖浑身一颤。
“那怎又扯上了厉鬼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奈莳嬷嬷苦笑连连。
“谁说不是呢人人都知道这十有都跟次兰苑的那位脱不了干系,可是谁都不敢说。她有皇上庇护,又哭的那样伤心,谁还敢挑她的半点错处”
花珑骇笑两声。
“生了一张跟先皇后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就能为所欲为,还真是叫人艳羡。”
花珑到底是带着几分怨气,眉眼之间有说不出的许多怨怼。
风长栖倒是十分理解,一时之间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若是抱忧,伤及自身,何苦来哉想到自家阿娘吃了那么些苦头,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大舒服。
洺影得了自家阿娘的诸多殊荣,可是却未曾跟自家阿娘一样,受苦受罪,深居冷宫数十载,重病不治,就此一命呜呼。
“日后咱们云甯殿不许谈论此事。”花珑只觉着十分疲惫,浑身发软,“都下去吧,我有些乏了。”
次日傍晚时分,惊云司。
宫中死了一个小小丫头,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谁知道,竟然闹到了宫外,诸人议论纷纷,听闻风帝还派人来找法师准备到次兰苑作法驱鬼。
这听起来实在是荒唐,风长栖起初也以为不过就是谣传。
后来又看到了皇榜,心里涌起一股子不知名的滋味来。
心里正觉着难过,哪知道风昭又来找茬。
这是风昭在数月之后第一次到惊云司来,因着又是傍晚时分,已经掌了灯,四下里灯火辉煌。只是这里头刀枪无数,簇满数堆,外头的人皆是佩剑悬刀,风昭被吓得不轻,大气都不敢出。
又听闻这些时日风长栖培养了一批女子小校,一个比一个厉害,又凭此得了风帝喜爱。风昭向来是不服气的,这才想着过来瞧瞧。
哪里知晓,这里变化巨大,叫人着